而最左边的城门,也是开着的。不过进出的却都是华丽的马车,一看便知是富裕人家。
“我们走左边还是右边?”宋青书问道。
陈远杰并未作答,牵着马择了左边的道。迎上两个守门的士兵,便用长枪挡住了去路。
“这是两个汉军。”
宋青书看他们的长相和身材都不似北方人,开口也是荆楚口音。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了这个门?”
陈远杰上前行了个单手礼,娓娓道“在下武当陈远杰,应均州总管邢大人之邀而来。”
两个卫兵四目相对,其中一人问道,“可有凭据?”
陈远杰自怀中拿出文书,封皮上便印着均州总管的大印。
“道长请进。”
卫兵立马换了副嘴脸,拱手相迎道。
众人心想这些卒子也真是势利眼,可跟在陈远杰身后的冯正涛却叫卫兵拦了下来。
“你们什么意思?”冯正涛脸色不悦道。
“你又是什么人?”
七人同样穿的白袍,又是一起来的此处,这两个看门士兵是明知故问。
陈远杰忙道“后面这六人都是我师弟,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两个士兵却是哼哼一声,其中一人拿起架子道,“总管大人的文书只请了一位道长,如今却来了这么多个还请这些个道长往右边门进城吧!”
“你!”冯正涛勃然大怒,手已经按在了背后的木盒上,里面装着的正是拆成两段的子午枪。
他虽然也快到三十了,却极少下山,更是未曾来过均州。以往到房州六县都是被人供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老二!”陈远杰摆手,示意他冷静,又拱手对两个士兵道,“两位,借一步说话。”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塞到了两个士兵手中,他们这才喜笑颜开,赶回来招了招手,请各位“道爷”赶紧入城去。
“哼,就连两个看城门的卒子,都敢公然向我们索贿,这均州城不得坏成什么样!”进了城,冯正涛生气道。
曾旭、花梨珞、凌云三人都闷着不吭声,宋青书和玄虚只做旁观。
陈远杰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拍着冯正涛的肩膀道,“老二,你莫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他们是忘了爹娘,才心甘给元廷做狗,反过来勒索自己人。”
他这话说得倒是让宋青书耳目一新,想不到这个陈远杰还挺有骨气的。
均州城的道路十分宽阔,宋青书目测了一下,大概可以供三辆马车并行,也算是古代的三车道了。
这样的主干道是不允许摆摊置货的,城内有专门的集市,而道路两边的屋舍外也都修有围墙,从上方看去,外城就被这些“豆腐”式的院舍分割成一块块。
路上不少行人见了他们都惧而远之,却是让人不解,似乎他们脸上刻着“恶人”二字一般。
“陈师兄,这些人怎么如此害怕?”宋青书问道。
陈远杰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也有如此恭敬的时候,却是极为享受这种感觉,指点道“这要从一百年前说起”
原来,这和当年元廷统一后实行的制度有关。元廷将统治内的人分为了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除了汉人外的少数民族,包括外国人),第三等是北方汉人,第四等是南人(原南宋人)。
而不管南方还是北方,汉人的地位都是最低的。
除了他们这些武林人士特殊以外,普通的汉人别说带剑习武了,就连菜刀都是几家人共享的。
“所以,这些百姓见了我们才会如此惧怕,他们知道我们是江湖人士,惹不起,更不想惹麻烦上身。”
“原来如此。”宋青书对这个朝代的记忆十分模糊,毕竟这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