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下去,引来了寨中一阵狗吠鸡鸣之声。
刘老倌站在院子外,含着点点的泪光看着大伙隐没在了远处,依旧挥动着送别的手臂,久久不愿放下
一路无话,有话也是阿亮的那点驴事,发了驴劲儿想偷懒不走,最后被萧镇山一巴掌拍在驴臀上便老实了,驴蹄嗒嗒的跑了个欢畅,速度不亚于奔驰中的骏马。
至于曹满骑着的那匹老马,出奇的跑得贼快,非但没有掉队,反而还会时不时冲到头前,挑衅着那些落后的马匹。
马的性子最烈,眼珠子容不得半点细沙,顿时所有马匹你追我赶,相互比拼起了速度,跑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没到晌午便已经来到了老龙山的地界。
只不过前脚刚到老龙山,后脚便有体力不济的马匹趴地不起,吐着白沫耷拉着舌头,看样子是累的够呛。
特别是萧镇山和段虎的坐骑,翻着白眼没了声气,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这时曹满胯下的老马长嘶一声,缓缓从队伍后方走了上来,抬头挺胸神气十足,连正眼都不瞅一下地上趴着的马匹。
一群生瓜蛋子,速度快有屁用,体力跟不上还不是白搭!咋样,怂蛋了吧?跟马爷比赛跑,爷爷累死你们这帮马崽子!
正得意着,一声驴叫,阿亮背着活棺材晃着身子一颠一颠的跟了上来,高抬驴头鼻孔朝天,拽得二五八万,一看就是副讨打的贱样。
阿亮很得意,这还是打出生以来头一次把马累趴,传出去都是长驴脸的事。
“嚯,驴子,耐力不错速度也可以,祖公正愁着没坐骑,正好,过来让祖公骑。”
声音传来,阿亮顿时警觉的竖起了驴耳,四外张望一下,正正对上了萧镇山那双放着精光的熊眼,吓得驴毛倒竖,怪叫一声撒腿就想逃跑。
“想跑?祖公割了你的驴蛋!”
萧镇山黑脸蛋子一沉,阿亮猛打一个激灵,硬生生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真不敢跑哇,就这黑脸秃驴,翻脸打驴臀,动手割驴蛋,谁敢惹?为了传香火的宝贝,驴爷爷忍了。
“呵呵,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下回祖公给你找母驴,让你乐呵乐呵咋样?”萧镇山笑着说道。
阿亮打了个鼻响,表示一百个不相信。
会信才怪!黑脸没好货,心黑手狠满嘴跑山炮,专骗牲口和家畜,又不是没试过,记得上次黑秃驴的徒弟还说过要找什么母驴母马来着,可是呢?
别说母的,就是连根母毛都没见到,说话不算数,脸黑又秃头。
阿亮愤懑的心情萧镇山不懂,懂了他也不在乎,牲口而已,打个巴掌给口草吃,一准服帖。
双脚点地,萧镇山凌空跃起,轻轻落在了阿亮背着的活棺材上,随后老臀往下一压,就听见阿亮一声“哦,哦”身子挨了半截下去。
萧镇山眉头一皱,“驴子,没吃饭还是咋滴?给祖公把腰板挺直了,再要弓腰驼背玩喘喘,小心祖公喘死你。”
阿亮泪流满面,瞧见没?这黑秃驴就是属狗的嘴脸,说翻脸就翻脸,眼睛都不待眨一下,怪驴爷今年命犯太岁,遇到了这么个驴祖宗,赶明儿下河多洗洗,去去晦气也好转运。
曹满看着直乐,大嘴笑得跟个水瓢似的,谁知还没笑够,段虎来到了近前。
“耗子,挪个地方。”
“挪地方,为啥?”曹满疑惑的问道。
“你说为啥?”段虎反问道。
“该不会让我把坐骑让给你吧?”灿烂的笑脸瞬间凝固了起来
之后进山的路上,段虎骑着曹满的老马,萧镇山盘坐在阿亮驮着的活棺材上,俩黑脸一前一后,一晃一摇的往前走着。
队伍中冷曼和虎千斤骑着各自的马跟在后面,没啥变化,至于曹满、海子和寒岳,三人沉着脸蛋甩着熊掌一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