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刑部的差人便从白家拿了那封信回来。
袁文生将信拿过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将信递给玉如璧道:“玉小姐,你来认一认,这封信是否是你亲笔所写?”
玉如璧将信接过来仔细看了,的确就是自己写的,但落款的日子却不对。
这信是自己第一次写给白净莲的那封,落款的日期应该是五月初二日,可现在却变成了五月初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白净莲看了她的反应,心中得意,脸上还装作委屈地说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不是我瞎编的。”
玉如璧没理她,再三辨认了,也没能找出破绽来。
“大人,这封信确实是我写的。但这是我五月初二日写给白净莲的回信,并不是五月初九那一封。”玉如璧如实说道:“五月初九那天,我写的回信是答应了和她一起游湖的,并且还禀报了母亲,这些我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你是写信的,我是看信的。这封信如假包换,你自己也没法不认账。可惜那第一封信找不见了,才让你有了狡辩的机会。”白净莲说道:“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害自己趟进了浑水里!”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都窃窃私语,觉得玉如璧是在故意诬陷白净莲。
人群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那封信是假的!”
众人一看,说话的人大脑袋小眼睛,正是衣旭衣东升。
袁文生也认得他是衣家的傻少爷,于是就说:“无关人等不许喧哗,否则就给我叉出去!”
有人低声笑着说:“这傻少爷也不傻,之前他就喜欢跟着玉如璧的车后头,如今玉如璧出事了,他还能站出来护着,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呢!”
衣旭不理他们,只是说道:“我真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人肯信他,众人都觉得既然玉如璧已经承认了信是她亲手所写,哪还有假。
袁文生也早就认定这封信上的字迹和玉如璧呈上来的状纸是出自一人之手,不存在造假。
衣旭急得头上都出了汗,说道:“你们信不过我,就去请书画店的老匠人看看,就知道这封信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句话提醒了袁大人,叫手下的人请一个书画店的裱糊师傅来。
书画店平日除了裱糊字画,还会经手许多古迹,并且他们很擅长书画造假,甚至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刑部的差人就近请了韦氏印社的老掌柜过来,老掌柜拿起那封信来,先是仔细地摸了摸,之后又拿起来迎着亮光看了看。
之后要了一盆清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去一些,等粉末融化之后,将那封信平铺在一块棉布之上,用小刷子蘸了水,轻轻地将纸页刷过一遍。
然后再用扇子轻轻地扇风,等那纸页干透。
将这些步骤都完成之后,才把那封信传给袁大人看。
只见原本写着日期的那块地方竟然翘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袁大人忙问。
“大人有所不知,这其实是我们行当里常用的手段,”老掌柜说道:“凡是要在纸上做文章,有诸多方法。这种法子叫做割补法。将这纸上原本的不想要的那块切去,再从别的地方切了大小相等的纸块补上,只是用的胶须得讲究,得是南海的鱼皮胶,这样看上去才毫无破绽。这两张纸明显出自同一摞云轩笺,替换起来格外容易,连做色都免了都不必。”
在场的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将玉如璧第一封信上的日期割去,补上了第二封信的日期。
如此一来,看信的人便都会认定这是玉如璧在五月初九那天写给白净莲的回信。
“白小姐,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