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一片鸡飞狗跳,被胡夫人一吼,众人寂静,各自打着算盘。
李翰冷眼一瞧,不得不权衡再三,道“不知这位枫少侠来此,是专门为了吊唁我叔父,还是另有所图?”
枫思城道“前些日子辞了王将军,四处走走,应好友邀约前来西川投奔,本打算过些日子再来拜访的,今日凑巧被拉了来。恰好懂些检验之侧,闻得少帅左右踟蹰,为解大帅身亡之谜,来此。”
李翰道“叔父之死乃是西楚一带的土匪头子所为,见财起意,待我师父丧仪毕,翰必亲自带人剿灭贼窝,捉拿贼首,还我西川百姓安宁。”
黄思忠紧握双手,神色激动,道“老臣虽年老体衰,尚还拿得起棒槌。大帅正值壮年,体格健壮,上阵杀敌,取敌军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怎会命丧土匪之手。难道诸位大臣也听信这鬼话?”
一大臣冷笑,道“黄老将军这话深得我心,大帅又怎么会丧于宵小之手,其中分明有诈。暗卫一天跟在大帅身侧护卫,尚还活着,怎落得大帅身亡?我倒要问问金吾卫统帅,这是何种道理?”
李宣盛忌讳将暗卫牵扯出来,这人也是多年的老臣了,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这要不说清楚,以后西川军心何稳,又如何信任。
李宣盛道“既然诸位对父帅之死有诸多疑问,为何不能一查到底,看看到底错在何处?”
大臣道“查自然不能放松,却不能交道外人手中。这人虽然号称名门之后,谁知道是不是来这儿冒名顶替的。我西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李翰从中调节,道“既然诸位不信任枫思城,也不碍事,只需将我西川的医士也叫到此,共同查验即可。”
李宣盛点头,大臣却道“这样固然是好,若是能有收获,我等也放心。只是,若大帅并无其他缘由,这位又动了大帅遗体,必定是死罪,只是在下敢问一句,冒犯大帅遗体,众将士能将此人放出西川否?”
将士自然不肯,道“若是有人冒犯大帅,我等就算身死,也定将此人就地正法,为大帅做祭。”
大臣看向李宣盛,道“少帅可同意?”
李宣盛看向大臣,心中愤愤不平,这样分明就是逼迫他做决断。黄将军心存善念,维系西川安危才将枫思城领到他面前。更何况枫思城的才能他是见过的,心向往之,自然愿意收为己用。更何况现在是人才紧缺之时,手下的人都不顶用。大臣这样分明就是让他割肉。父帅身死事大,西川交割事也不小,难道非要李宣盛向他们伏低做小。
李翰看出兄长为难,站出来道“大人说得极为在理,若是有人冒犯我叔父的遗体,我李翰是绝对不允许的,定会将此人大卸八块,以儆效尤。可是这位枫少侠并非我西川人士,今日到此不过是应了黄将军的邀请,与我西川诸事扯不上干系。他若是就此撒手,岂不是让我等错失得知叔父身亡的真相,诸位老将难道肯甘心?岂不是辜负了黄老将军的一片赤胆忠心,岂不是让西川数十万将士门面蒙羞。我等又怎么能安心,怎么能服众。”
大臣没想到纨绔子弟也有这样的大道理来搪塞他,顿时语塞,看向李宣盛,道“少帅明见,老臣的忠心,绝不允许大帅枉死,也不允许有人冒犯尊颜,只盼少帅能明白老臣的一片拳拳之心。”
到这里,他倒是懂得将决定权丢给李宣盛。若是他要进行此事,没有结果就要全权负责,便是他对父亲无礼,对西川不负责任了?
胡夫人这时说话了,道“我夫如今都闭眼了,地下有知,诸位臣子在他灵堂之前,争论不休,也不得安宁。既然诸位提出我夫君之死另有缘由,我也不能让他白白地去了,让贼子逍遥法外,此事必查。”
此话一出,拍板定案,就看李宣盛如何平衡。
黄思忠看出李宣盛左右为难,道“少帅不必自责,少帅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