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近年来才频繁爆发城池攻防战,尤其是发生在晋国和郑国的交锋之中,很早以前晋国和晋国爆发战争其实更多是两军在野外决出胜负。
是谁带来这种变化?不好说得很。
如果应该有个解释,应该是郑国高层的脑子开窍,明白在野外打不过晋军的事实,又发现依托城池能抵消双方的战斗力差距,才一再研究怎么搞城防设施。
挡住范氏和赵氏的“冯”无疑就是郑国智慧结晶的一种体现,对范氏和赵氏却是成了一个头疼的麻烦。
“要不要求助姐夫?”赵武的思维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惯性,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想求助。
以前,赵氏能找韩氏或阴氏。
现在,韩氏已经衰弱下去,赵武只能找阴氏。
赵武刚想有所行动,士匄派人来召唤过去开会了。
范氏的重要族人几乎全部在场,气氛方面比较沉重,使人进去之后就感受到了压力。
惯于藏拙的赵武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想着还是不要先开口讲话,让士匄将召唤的目的讲出来为妙。
“君上与诸同僚已至,列国君臣亦来。我等攻‘冯’十六日,如今仍止步于城外。”士匄眼冒凶光地扫了一眼范氏的众人,视线停留在赵武身上,说道:“需多打造攀城器械,我决意休战三日。启战之日佯攻东、西、北三面城墙,主攻南面。”
一种铁血气息铺面而来,致使赵武屏住了呼吸。
他们之前按照惯例玩了一手围三阙一,放开的就是“冯”这座城池的南面。
故意留下一面城墙不打,不是怕郑军困兽犹斗,其实就是当前时代的一种“守则”而已。
也就是哪怕战争也讲礼仪制度,其中包括该有的人性,留下城内可以外出砍柴、取水之类的进出口,不想接受战争的残酷洗礼也能安全离开。
现在,士匄明显进入到发狠状态,要用“冯”来证明一些什么。
赵武知道不能提向阴氏求援的事情了。他说道:“可用之兵仅有一万两千余,守军多寡仍属不知。中军佐,我等是否……”
士匄的脸色更垮了。
是哦!
他们两个家族加起来的兵力也就一万二,比较要命的是不知道城内到底有多少守军。
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挺搞笑,关键是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的人对城池攻防战非常陌生,他们还没有掌握相关的技巧和套路。等城池攻防战发生得多了,他们自然而然会明白攻城该做些什么,防守又该干点什么。
士匄说道:“‘冯’占地不广,城中守军至多万余。”
赵武也是这样猜测的。他感到纠结和迟疑的是,郑军有城防作为依托,“冯”的防御工事还修得很变态,差不多相等的兵力到底能不能攻克,己方又会付出多大的伤亡。
士匄以及范氏的一帮族人看到了赵武的胆怯,没有宣之于口,内心里对赵武的看轻则难免增加。
包括吕武在内的其余人,他们就看着范氏和赵氏的众人忙碌了的三天,中间没任何人进行什么插手。
对于范氏和赵氏都没有来求助,吕武并没有产生什么想法。
有一次国君隐晦提问士匄或赵武有没有寻求帮助,没什么拐弯抹角的吕武直接告诉答案,没有就是没有。
国君立刻知晓了范氏和赵氏……,或者说士匄是什么心态。
还能是什么,属于一个强大家族的自尊以及自信呗。
能够干涉的国君选择了不干涉,暗地里让中行偃、吕武和魏琦做好接手攻城的准备。
好像有谁被忽略了?
得到国君暗示的中行偃、吕武和魏琦装作没有听懂,除非士匄开口,又或者国君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