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而您命里的那一位,也是苦。”
“缘起缘灭由不得人,你既执念走这条路,贫道便也不多言了。便预祝您早去早回,早日摆脱这苦海无涯。”
语罢,他又躺下身,恢复了那派邋邋遢遢的样子。
谢希楠轻轻呼一口气。双手轻轻放下,又是那一派艳丽清淡模样。
“我生来便是在吃苦。”
“大师,我若吃不得苦,我现在便不会在您这牢房门口和您讲话。”
她不再讲话,转身便走。
走了约有几步。
“这次可莫要选错了。”
那声音很轻,谢希楠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回头看了看乞丐,牢笼里已经鼾声连连,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布衣少女走出去老远,直到看不见人。
那刚才还在打鼾的乞丐却睁开了眼。
浑浊的眼睛不再浑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刚才那少女悲痛却隐忍的表情,像极了那十几年前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的女人。
婉约清丽,那眼神却又极坚定。
他心头忽然一滞。
缘起缘灭,皆是老天注定的事。
绕是他这个在十几年前被称为最靠近佛的僧侣。
也终究躲不过感情这道墙。
靠近佛,却不是佛。
渡不了世人,更渡不了自己。
谢希楠这次来地牢是有正事的,她并不想在那个乞丐身上多浪费时间。
成佛是不可能的。
那就成魔好了。
这条路纵使再难走,那几十条孤魂野鬼也在推着她前进,直到那无尽深渊的尽头。
而此时在的这间牢狱,相比之前更加脏污,似是被人特意“照顾”过。
采荷大概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那傻子四小姐。
谢希楠就站在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艳丽表情冷冷清清,此刻居然散发出一种专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而采荷现在就非常惨了,脸上鼻青脸肿,浑身都被打的不成模样,一条胳膊还在向奇怪的地方扭曲,似是有骨头断了开来。
彩姨娘娥眉轻皱,云秀惊出声来。
“这方夫人未免也太狠了点”
牢里那人眼睛里迸射出狠毒的光,拼命往那铁牢门口爬
却因使不上力,那份拼命,让她只坚持了几步。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傻子”
“是我?是我什么?”她轻轻冷冷的开口,嗓音有止不住的微寒。
地上那人转而一愣“你你不傻????”
“你竟然不傻??”采荷那一用那一只仅能轻微活动的手,攥紧了地上的茅草。
继而目光突然怔住,似想通了什么,突然嗓音提高
“是你!!!!是你在害我!!!!是你!!!”
“不是我。”
她仍然是清清冷冷的。在这脏污的环境里更显与众不同。
“就是你!!!就是你在害我!!!你构陷于我!!!来人!!!我要见夫人!!我要见夫人。”
她发着狠,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别白费力气了。”
采荷的脸埋在那脏臭的茅草中,见确实没人过来,更加气恼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
她突然住了口。猛的想起来那天在回廊上,这人也是清清冷冷的这样看着她们。
但是当时她只当她是个傻子。
“你你是因为那次在回廊”
“你竟然因为那几句话就害我!!!”
谢希楠轻轻蹲了下来,她往那牢笼里慢慢伸出了手
采荷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开始微微发抖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