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认识他?阿让有些吃惊,但没有表露出来。
阿让惊疑不定地走了进去,另外两个床的病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又看着高芸芸和钟爸爸。
钟爸爸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本就浅眠的高芸芸。高芸芸边睁眼,边问丈夫:“是灵灵来了吗?”灵灵便是他们的女儿钟灵尔。
没听到丈夫答话,高芸芸觉得不对,这才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朝着来人看过去。高芸芸一转身,便看到床尾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长着一头迷人金发的混血男子。
时隔两年,再次看到阿让,高芸芸一眼把他认出。
“你...”高芸芸注意到阿让的脖子上挂着她送的那枚蛇形吊坠,便明白了一切。“好久不见啊。”一句好久不见,道尽了无言的心酸。
阿让点点头。
钟爸爸忙对阿让说:“你坐凳子。”说着,钟爸爸在床上坐下了。
阿让没有谦让,他拉开凳子坐下,低头时,注意到钟爸爸裤腿下那空荡荡的一截,心里不是个滋味。
阿让抬头看着钟先生那张与两年前相比较,明显清瘦了许多的脸颊,不由得说道:“钟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要为你定做一副假肢。”
钟爸爸先是一愣,接着忙摆手说:“我也不年轻了,就不折腾了,还是得谢谢你的关心。”
阿让就知道钟爸爸会拒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我已经为你联系好了医生,到时候你只需要配合医生做检查跟康复训练就可以了。这是医生的电话号码,他这几天就会来沁水镇,会来找你。”
钟爸爸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直沉默的注视着阿让的高芸芸,突然说道:“孩子,你推着我,我们出去走走,说说话,好不好?”
“好。”
阿让将高芸芸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在轮椅上。
钟爸爸赶紧将一床毛毯盖在高芸芸的腿上,然后拍了拍高芸芸的肩膀,对她说:“你们聊,我躺着休息会儿。”
“好。”
阿让将高芸芸与钟爸爸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羡慕。
他用轮椅将高芸芸推到了住院部休息区,那里有两排椅子。高芸芸坐在轮椅上,阿让便坐在椅子上。
母子俩望着彼此,眼神皆藏着千言万语。
“孩子。”高芸芸朝阿让伸出双手。
阿让愣了下,才明白高芸芸是想牵他的手。阿让赶紧伸出自己的双手。
高芸芸牵着他的手,摸到了他手心里的枪茧,她的双眼为之一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阿让却说:“我不知道我的名字。”他双眼微热,竟是想哭。
阿让问高芸芸:“您当年给我取过名字吗?”
高芸芸眼泪模糊,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才说:“有,我给你取了一个名字,不是很好听,叫高山。”
阿让在舌尖将这两个字品味了一番,才问:“什么意思?”
高芸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句名诗。而高山,意思是高德的品质。”
给阿让取名高山,高芸芸是希望阿让长大后,会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而不是跟他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一样目中无人,傲慢无义。
阿让在听到高山这个名字的意思后,一时间有些沉默。
品德高尚的人...
他三十一岁之前的生活,可谓坏事做尽,他与品德高尚四字,是完全的不搭边。
但那些往事,阿让不想被高芸芸知道。
阿让只是笑了笑,露出两个显得亲切的酒窝,说:“我叫阿让,跟我的二哥一起姓韩,我二哥叫韩湛,是宙斯国际的老板。我跟着他,现在过得很好。”
高芸芸昏迷数月,对宙斯国际并不熟悉,知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