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并没有再主动杀过人。”
‘主动’这个词,用得相当微妙。
韩跃云仍不放心,便又问道:“你还做过哪些触犯法律的事,都给我详细地说清楚。”
江臻:“没有。”就是有,也被他安排给下属去办了,他的双手,还很干净。
韩跃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江臻不知道他的表现到底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关,因此心里惴惴不安。
见韩跃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江臻心里着急,大胆开口,说道:“韩叔叔,吐真剂的作用很强大,它的确会让我说真话,但我也有选择闭口不言的权利。只要我闭紧了嘴巴不说话,那么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你都听不到。”
闻言,韩跃云又抬起头来,沉默地看着他。
那意思是让他继续说。
江臻又道:“尽管我知道一旦我开口说话,便会暴露我的底细,等于是主动把我的把柄送到你的手里。你捏住我的把柄,轻则可以将我赶出韩家,重则可以定我生死。但我还是张口说出了实话,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我爱您的女儿韩熙,想要娶您的女儿。因此,哪怕我的把柄被你捏在手里,也没有关系。”
说着,江臻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A4纸,那张纸被他反复折叠过,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韩跃云疑惑地看着那张纸,没说话。
江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醉酒后的他脸颊微红,他一步步走到书桌前,将那张纸按在了韩跃云面前。
他说:“昨天晚上,我一夜未睡,因为实在是想不到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说服你们、打动你们。”
韩跃云拿起桌上的A4纸,问道:“这是什么?”
江臻说:“这是我的认罪口供。”
韩跃云微愣。
他打开那张纸,便瞧见那张A4纸张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认罪口供。大到用头孢加酒害死了贩卖他们的养父,杀害毒蝎子,小到十多岁的时候以黑客身份攻击某国家机关的防火墙...
事无巨细,写满了密密麻麻两张纸。
纸张的最下面,印着江臻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他的亲笔签名以及拇指画押。
韩跃云看完这份内容,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漂亮干净,但也没料到这人的经历这么丰富,简直一片漆黑。
韩跃云抖了抖那两张纸,问江臻:“这是做什么?”
江臻见韩跃云已经读完了上面的内容,他垂眸说道:“昨晚,我绞尽脑汁想了一夜,才想到这个法子。”
韩跃云蹙眉,“这算是什么法子?”
江臻道:“我将被我签字画押的认罪证书抵押在韩叔手里,只求韩叔,同意您的女儿与我在一起。他日,他日若旺旺真不明不白地伤了、残了、死了,而您觉得我是罪魁祸首,那你大可以拿着这份认罪证书去举报我。”
江臻往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地,笔直地跪在书桌前面。
因为跪着矮了一截,江臻得扬头才能与韩跃云对视。青年人天生冷冽淡漠的眸光,在此刻却变得滚烫灼热起来,那里面迸射出来的坚定热情的光芒,让韩跃云心里发热。
江臻说道:“韩叔,我把命抵押在你这,只求你割爱,将您的爱女韩熙嫁给我。”
他知道他家世肮脏,生父卑鄙是个畜生,畜生的儿子自然也是小畜生。他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他洗不干净身上流淌的属于江伟民的肮脏的血液,但他太爱韩旺旺了。
从十六岁那年开始,从第一次收到人生中第一双昂贵的名牌鞋开始,江臻就知道,韩旺旺对他是不一样的。
她善良而干净,是他在底层社会中挣扎时能看到的唯一的一束光。
有些人在黑暗中呆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