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着词汇道:“公子,奉宁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可是出事了?”沈约拎笔的手一顿,眉目间的皱褶愈发深沉了些。
“公主她今日从城主府中,带了一个侍奴回去,听许多人说他生得极其俊美——”
袁兴忍着哆嗦,撑着一股子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口气便将前因后果吐了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便瞧着自家公子呆愣在原地,手里捏着的狼毫如同失了力一般地,“啪嗒”一声轻响跌坠在案上。
那原先被墨迹晕染的画上,已然成了漆黑一团糟,也已瞧不清原先勾勒出的轮廓了。
袁兴等了半晌,在他自己都快实在憋不住了的时候,只听他家公子又开了口。
“去城主府。”
他的语气清冷极了,是袁兴摸不着头脑的镇定。
这又是怎么回事了,那奉宁公主这般了,公子还要跑去城主府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问问那位容貌绝佳的奴仆是何许人也?
袁兴心里也乱得很,这般胡糟地想着,他不忘忙不迭地应了下来,转身快步去吩咐底下的侍卫们。
………………
浔阳城城主府内。
“爹,您说,那奉宁公主向您讨要这么个侍奴是做什么?莫不是她真如外头传言那般,看上这么个卑贱之人了?”
张礼听了这话,不由回过头来,眉头一皱,当即的训斥声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还要乱说话?先前罚你抄的书可抄完了?”
张纹纹听了这斥责声,忍不住觉得心生委屈,她道:“上回分明是小舅舅出的主意,要我使人去那院子里,那些女子也都是他寻来的,我不过是按着他说的做了,您便要罚我!却并不理会小舅舅这个罪魁祸首!”
越说着,张纹纹便越觉得委屈,上回那事,她只是被小舅舅怂恿着,这才闯了祸事。
可爹爹却只罚她抄女则百遍,对小舅舅却是不闻不问的,这般的偏心,她怎么能服气?
“你——”张礼见她仍不知悔改,还这般顶嘴,不由更气了,他正欲再说些什么之时。
就见,外头候着的侍者匆匆进门来禀道:“大人!与奉宁公主一同来浔阳城的那位沈大人……现下正在大门外候着了。”
张礼心头莫名地一凛,随即他回过神来,忙冲那侍奴喝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快请去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