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显然就不是那种人啊!
恒娘既然拿了这种重口的食物来,想来就是沈约说过了她的口味,她才会这般地迎合。
所以,她怎么可能要真的去怪恒娘?
可为免立夏起疑,盛长宁只好昧着良心编排着道“你们能想到的我自是也能猜得个七七八八,气恼自然是气恼的,只是如今我们是寄人篱下,恒娘是沈家的老人了,想来也跟了沈约多年,我们即便是恼,却也不能做事太出格了些,否则惹得沈约也不好处事。”
话到此处,盛长宁自知尽力,她很少这般编排谎话,可这般说着竟也说得很是顺畅,余光一瞥,铜镜中的人影面色如常,脸不红心也不跳。
盛长宁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一旁的立夏听了这一席话,听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自觉得她家公主虽比不得如今盛宠当头的安乐公主,却也好歹是个堂堂正正的公主,这般尊位,哪里需要落得个这般的境地,寄人篱下,看尽旁人眼色?
“姑娘。”立夏吸吸鼻子道,“咱们还是回宫里去罢,您为了给越公主寻乌颜花,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如今既然已经寻着了,您为何还要再待在宫外……”
盛长宁“……!”
看着小姑娘一脸替她觉得不值和怜惜的模样,盛长宁只觉得头好像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斟酌着语气道“其实……在宫里面也不曾好过多少,倒还不如在宫外过得有趣些呢……”
小丫头听了这话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也对,宫中的那些宫人,惯是些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公主不受宠爱,宫中的例银都会被他们抠唆而去。
“或许,恒娘只是不知我不喜辣食,我们还是不要会错了人家的好意……”
看着立夏一脸又被说服的模样,盛长宁轻吁了口气,连忙又劝了一句,毕竟恒娘应当真的是好意前来的,若是被白露她们恶脸相向,怕是又要闹出个什么误会了。
盛长宁回过神来,只感觉后背都渗了些薄汗出来,这种感觉……真不知道自己是主子,还是她是专门来哄骗这些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