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流,都有了童年阴影。
江晚回到家,小厨房只有江淑和江汝在灶前烧水,江潮江洋两个小子在院中劈柴择菜,见了江晚都齐声叫了声大姐。
江晚见屋门紧闭,江猛石氏与那客人仍旧在屋中,时而咽唔低泣时而悲亢恨骂,听起来便是大人间道不尽的世事艰辛。
江晚系起围裙,洗好手,准备准备做起菜来。江淑本不肯让她动手,从来都是她和母亲料理厨房的事情,长姐一直是跟着父亲在外面对生计,今日这样江晚破天荒要进厨房,江淑实在不放心,便在一旁像个大师傅一样指点。
江晚笑起来,“今日的二妹,才像个姐姐。”
江淑脸上浮起红晕,“大姐姐是平日不入厨房,不然也不用我在一旁。”
江晚一面炒菜一面道,“我是头回做菜,没你指点,我怕是连盐放在那里都不知道。”
江淑道,“大姐姐其实也并非不会做这些,只是娘说,大姐姐不太一样,是不用做这些的。”
江晚道,“娘是记仇,我不肯学习刺绣,继承她的衣钵,所以连厨房都不让我进了。”
江淑老实,摇头道,“娘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说大姐姐喜欢做什么便该让你去做什么。”
江晚心底一暖,石氏对自己真是好,从来不曾逼过自己学习女孩该学的针线女红,也不拘着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向来是宠溺着自己,尊重着自己。
待江晚做好了满满一桌的五菜一汤,天已经黑了。屋内的大人直到掌灯时,才意识过来时间过得飞快,白天竟是这样过去了。
江猛与石氏得知是江晚做的饭,双双对视,流露出了复杂而感动的神情。中年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虽然是江猛穿过的旧衣,却也比早晨那一身好太多。
江猛让孩子们叫中年人作彭世伯,石氏也拉过孩子按年岁站好,一一让他认识。彭世伯由小到大,从江汝、江洋、江洋、江淑,见到江晚,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兄弟真是好福气,有了这么好的几个儿女,承欢膝下……”
江猛站起身,低低地说,“彭大哥,我的儿女也是你的世侄。”
彭世伯阖上疲惫沧桑的双眼,眼角不禁淌下茫然的泪,双手紧拥江洋和江洋在怀中。
彭勇昌当年离开家乡参军时,家中两子也和如今江洋江洋一样的年纪。可待他重返故乡之际,往日活生生的亲人早已成为不在人世间,化作一柸黄土,与世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