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门口却听一阵喧嚣,一个个穿着蓝衣的家仆走成两排,将原本拥堵的人流分开出一条宽敞的小道。
茶楼人多,自有不满之声。江晚的桌子虽在角落,可为了方便听书,选了个视野最佳的角度,正好看见分开出来的小道,走入一名相貌极英俊的年轻人,一身暗灰颜色的衣裳,举手投足间,如松柏挺拔俊秀,低调而稳健。
他的眉宇深邃,气度容貌过人,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市井茶楼中格外醒目。
江晚目光停在那年轻人的身上,这么大的排场却和这人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那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下一刻,走入一位真正高调的主儿,束发高冠,华服锦履,相貌轩昂,腰间系着一串琳琅饰品,拇指戴着明晃晃的一只宝石扳指,通身的富贵威严,非是一般人家敢显露的做派。
江晚从未见过,这么会把富贵二字展现在身上的男子,说是刻意炫耀,可那人长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颜色是格外不同,硬生生将装束上的富贵俗气给压下去了,只剩下让人惊叹的华贵风采。
“这位就是申城盛家的大少爷呀!”
“是江南行省首富的申城盛家!”
旁人的惊叹,丝毫不差地传入江晚他们耳中。
江晚朝江潮扬了扬下巴,无奈道“今天这茶楼来了贵客,怕是听不了大观女帝的故事了。潮儿,我们待会儿去书局逛逛吧。”
江潮倒不失落,笑道“没事,今日遇到这样的大人物出现,也算长了见识了。大姐姐,待会儿我们去书局吧。”
江晚叹道“这大人物估计一会该包下茶楼了,最是可惜的事,听不到珍娘的琵琶小曲了。”
温彦望嘴角弯了弯,“晚儿还喜欢听琵琶。”
江潮也讶异道,“大姐姐,你还听琵琶。”
江晚虽被扫兴,还是乐此不疲地对二人解释道“落英县呢,好玩消遣的事情,一是胡先生说的书,二是杜珍娘的一手琵琶。我前几年和阿爹来县里,就开始捧这两位的局。爹也不拘着我,所以我对这茶楼儿最熟悉。只是,潮儿不喜来县里,所以不知道有这么多好玩的。”
江潮羞涩地笑了笑。
温彦望了然地望向江晚,赞许道“难怪你的见识谈吐,不似一般农家女子。这茶楼茶肆,虽然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来往之地,却也是市井消息最通彻的地方,你耳濡目染竟还能学会这般多。”
江晚神情莫名,不以为然道,“听多懂多而已,你说的太过了吧。”
另外一厢,顶顶高调的盛家大少爷盛丰举,目光随意地扫视了茶楼的四周芸芸众生,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桌三人看着年纪不过十三四的两名相貌不俗的少年,和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
盛丰举淡然地吩咐“阿晟,我们去二楼雅间,下面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盛晟从善如流道“是。”
盛家人来得声势浩大,只将二楼的雅间用了,但随行的家仆也把二楼围了水泄不通。
胡先生从来没见过这般阵势,今日说的书也不比寻常。
江晚听了个开头,便摇头道“这词说得一点都不沉郁顿挫。”
江潮没听过,倒还抱着期望。
温彦望道“你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就去书局吧。”
江晚看了看江潮,又看了看温彦望,最后看了看说书的胡先生,叹了口气“走吧,今日的书听得一点都不畅快。”
二楼雅间的盛丰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说书人口中的大观女帝事迹,无意地看向楼下,发现刚刚瞧见的一桌三人,结完茶钱往外走去。对着一面严肃的盛晟说“阿晟,没想到,多年不来落英县,现在落英的少年人生得着实不错。”
盛晟正色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盛丰举摇了摇头,道“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