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淮思生气,不置可否道“那姑娘算起来是你堂姐。不过,你不是有两个堂姐么。”
淮思追问道“那姐姐长得好不好看?现在在哪里?我什么时候能见到?”
罗氏好奇道“你什么时候稀罕起个姐姐来,二房两个弱不禁风的,不够做你姐姐。”
淮思道“大姐姐生得美,却不常见着。秋儿姐,不是这病就是那疼,和我们玩不到一处。”
罗氏腹议“说得人家稀罕你似的。”
淮思道“瞧不上我们的是二婶,大姐姐和秋儿姐,待我们还是好的。”
罗氏叉腰,怒道“二房可是天天压在我们上头,你替二房说话,良心给狗吃了。”
淮思见怪不怪,道“二房不是一直压着我们嘛,再说还有长房压着二房呢。娘,冤有头债有主的,二房两位姐姐迟早要出嫁的,您和二婶再怎么着,也怨不到两位姐姐。”
罗氏闻言,气消了大半。连她的儿子都知道二房无子嗣,即便现在温氏领着管家之职,看似风光无限。可论长久,阖府谁有她三房经营有道,暗自攥下大笔生意入项。就算是盛极一时的长房,空有文采名声又有什么用,金氏是个疯的,这些年才稍稍养好了,有了几分常人之态。长子淮春早早去了,留下孤子江岸年幼无知。次子淮燕向来颇有城府,却是个白身。遗腹子淮来更是平庸,毫无前程所言。如今,长房还要来个老夫人生前所恶的私生女,岂不是一出好戏。
金桂直夸淮思“阖府的少爷我都瞧着,没一个如淮思少爷厚道。”
罗氏回过神来,道“光厚道有什么用,又算计不过别人,迟早让人卖了。”
淮思也不恼“哪能啊,我是您亲儿子,卖了我的也只能是您啊。”
罗氏见他皮实贫嘴,心底稍稍宽慰,几分由衷道“儿子啊,你是爹娘的长子。娘平日是对你没什么好话,可也是为了你日后啊。阖上门,我们才是一家人,娘就是把自己给卖了,也可不能卖了你。”
淮思笑得没心没肺“娘,江府就我们三房,谁和谁不是一家人。”
罗氏戳了他头,冷冷道“你祖母连把亲生的孙子孙女要偷偷溺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当谁明日不会把你卖了。”
此话一出,金桂与锦鲤面面相觑,顿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淮思笑容反而不变,脸上仍旧带着孩童的天真无邪般,“娘不怕,你自小让师傅教我洑水,有谁能溺死我啊。”
罗氏一派风轻云淡“你能看破最好了,三房将来是只能指望你了。其他人娘根本不想管,也没管不了。”
淮思道“其他人也是像娘这般想就好了。”
罗氏摸了摸淮思的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淮思笑得童言无忌“我必不把他当人。”
罗氏唤了一声锦鲤,锦鲤僵硬地应了声。
罗氏道“带少爷下去换身衣服,回头挑些礼物给先生当赔罪,天天逃学堂,这叫哪门子事儿。”
淮思乖巧地随锦鲤下去了,金桂忧心忡忡地说“夫人啊,你怎么和少爷说起这个。”
罗氏不以为然“你当这事是什么府邸秘幸?温氏连江家一个千瞒万瞒的私生女都知晓,当年的事做得出来就不怕给温家人知道。”
金桂怔了怔“这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