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实则是与那人学起了武。”
盛晟顿了顿,又问“其事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江猛回忆了一下,道“貌似是开春之后,江晚才频频进入落霞山中。其实,她从小便学习骑射,落霞山中并无猛禽走兽的踪迹,我放心她独自前去。每年开春之后,江晚都会在林子中抓捕些小猎物,到落英县城卖后,填补些家计,所以我也不觉有什么奇怪之处。”
盛晟若有所思地在旁听着,并未继续提问。
“说来惭愧,江洋出生之后,孩子一多,家里的状况确实变得有些困窘。江晚那年才七岁,收起了和男孩打仗的玩心,开始用我教的捕猎技巧,在山中布置一些陷阱。临秋的时候,林子里的动物少了,她干脆卷起裤脚,跳入冰冷的河中捞鱼捞虾……江晚看起来男孩儿一般的脾气,其实她很懂事也很有孝心。她虽非我亲生,可这些年我和你石姐姐,早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江晚真的喜欢的事情,我也随她并未阻拦。这次搬到明山县,事出突然,江晚临走前才说明详情,想着去知会那位师傅一声,可惜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并未让江晚如愿。”
盛晟心想,木兰村的日子虽然简单,却也并不轻松,江晚自幼也是吃了不少苦,难得还能有如今这样恣意率真的性情。
江猛见他失神,不由晃了晃酒杯,道“盛晟,可是想到何事,如此出神。”
盛晟有些窘意,整了整神绪,道“江先生,可还记得西京府内的华山别院?”
当年,江猛在军中效力的是袁将军,那是西北境的驻守大将,西京府内的华山别院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当时华山别院的主人是闻名关中一时的华山女侠宫弱水,其他华山弟子也是袁将军嘴边夸赞过的名门侠士。
“自然记得。当年西京之役中,前朝援军迟迟未到,华山别院的弟子倾力相助袁将军,最后慷慨就义无一幸免。连华山女侠宫弱水与其夫君,也是一齐战死在乱军之中。”
“不错。”盛晟道“华山别院的弟子却是死得悲壮,其侠义气节可歌可泣。可在众弟子中却出了个臭名昭著的叛徒,此人名为陆清野,是华山东岭一系中的嫡传弟子,十余岁便随同门来到西京府,初创华山别院时,此人也有不薄功劳。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西京之役中,贪生怕死,将华山弟子突围的消息告知燕军,由此突围失败,导致同门手足悉数死在了燕军刀下。华山派也将他逐出师门,唾弃他为华山孽徒。”
江猛一生正直,最恨叛徒,此等枉顾同门性命的恶人,其罪当诛。
“此人后来投靠了江湖上的邪派鬼门,黑衣负剑,酒壶不离,因擅长鬼门中的焱火之术,被人称为燧念君!”
江猛霎时面色大变,半天才反应过来“江晚的师父就是这个燧念君!”
盛晟沉吟道“江晚若说的不错,此人接近江晚,背后必然有更深的原因。”
江猛错愕片刻,将江晚往日的所言所述回忆一番,心有疑虑道“此人若有不轨目的,为何要留下自己的真实名号,谎报一个再接近江晚,不是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盛晟露出深远意味的神情,道“燧念君投靠鬼门后,行事素来荒唐不羁,不按常理,他留下真实的名号,或许是为了示威。”
“示威?”江猛不解“向何人示威?”
“邪魔外道自然是向名门正派示威。”盛晟沉吟道“你我都清楚江晚的身份,她的生父是天下第一的兰溪才子,与江湖中的名门正派颇有交情,浩气宗的宗主凌虚子,华山派掌门杜贺,烟雨红尘的老板娘曲红娘,这些前辈可都是江宽茹的生平至交。若将兰溪江氏所抛弃的私生女儿,培养成为鬼门中的首徒,岂不是对匡扶天下正道的名门正派最好的嘲讽。”
江猛抛家舍业也要带着全家离开木兰村,为的就是江晚不被江家带走。事到如今,方知身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