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石氏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要出门,要到县外一处古刹佛寺去上香。
因为盛晟还在家中,周管家见夫人小姐们出门,便向盛家商号借了两驾马车。马车金漆木雕,帘子装饰都是上好之物,显得气派贵气。石苑周围的商贩人家未见过这样出门的派头,还以为是贵人登门,邻里与石苑下人打听,竟只是家中的夫人小姐要出门。
临街而起的茶寮,附近的摊子,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有些好奇地期待着,其中不少女子想再见到那日骑马的年轻公子,纷纷簪花佩饰,漫步伫立,衬得石苑门口的风景独好。
不一会儿,江晚江淑一左一右扶着母亲,缓步从石苑内走出来。
周围的人们看着笑着,倒是十分热闹。女子呢,翘首期盼般往府内不住地观望。石氏出门时,目光朝着街边一扫,这些人的目光也收不住,顿时心底有些不悦。她打定主意,今后出门不再在门口乘马车了,要到府内乘轿子。
江晚与江淑并不十分在意,石氏上了马车后,姊妹俩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马车行过路上,江淑掀起车帘一角,看着街上有几个孩子跟着马车嬉笑追跑,临街的行人也注目探看,忙把帘子放下。
江晚见状,笑道“淑儿,看见什么了。”
江淑不解“那些人一直看着我们的马车。”
江晚道“这马车既宽敞又气派,明山县听闻不是那么富裕,我们这次出门太惹眼了,怪不得人们看。”
之前,江晚遂父弟去巡视产业,三人仅仅是乘了辆驴车。
两驾富贵精致的马车走后,方才围观的县民不禁讨论起来
“半个月前才搬来的这家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少见有人家乘这样气派的马车。”
“石苑,自然是姓石啊,这连园子两年前建成的时候,一直没住过什么人,却置着管家仆人,主人家想来是从别处搬回来的。”
“不对啊,我亲耳听见他家下人说,他家老爷姓江啊。”
“什么姓江,这园子分明是盛家商号,前几日,盛家商号的靳忠掌柜不是来过这园子吗?”
在县民纷纷猜测石苑的主人时,茶寮中有个沉默寡言的黑衣男人,悄悄服了茶钱起身离去。茶寮的老板因男人背负柄剑,不由看了男人几眼,却意外发现竟是生得年轻俊朗的好模样。
再想攀谈几句,有客人喊着倒茶,一转眼的功夫,黑衣男人就不见了。
真是奇怪。
燧念君躲在树梢上眯着眼睛,望着寺庙里走出来的一名少女,茂盛的枝叶遮盖住他的身影,不走到树下基本发现不了他。
少女似乎觉得无聊,又觉得太阳太大,想到树荫底下纳凉,本还差几步,却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江淑远远地朝江晚,喊道“大姐姐,娘唤你过来听签文。”
江晚微笑道“我不去了,你帮我记着就好,难得出来一趟,我想去寺院后面走走。”
江淑有些担忧“那你不要走太远。”
江晚朝她挥了挥拳头,“在村里打架我可没输过。”
江晚不合闺阁礼仪地伸了懒腰,抬起腿,用着还不是很熟练的轻功步伐,小跑到寺院通往后院的门洞,落地站得有些摇晃,自己也不满地撇了撇嘴。
燧念君被这神情逗乐了。
江晚漫无目的地在寺院后面走了一圈,除了树木与空落落的庭院,再有就是通往后山的小径。她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又继续往山中走去,山中有一处矮坡空地处停了下来,往山下看去,可以俯视整个寺院,以及远处明山县的一角。
“一个女孩子家家,到了陌生地方还那么大胆敢四处闯,天底下你怕是独一个。”
燧念君从林子中缓缓走出来,眉眼带着笑意,潇洒不羁,黑衣负剑,倜傥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