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江声出手很快,江晚本就没有一丝提防,只觉得身后颈后被飞快地按了两下,她顷刻间便动弹不得,像一只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江淮燕对着纹丝不动的她,微笑道“江声的点穴本领过人,你只需站上一个时辰。时间过后,你便能行动自如。”
“你……想……”
江晚被点了穴,连舌头都微微发麻,说不出一句流利的话来。
江声朝她拱了拱手,示意得罪了,便将她扛过肩膀,入了厢房,再放她坐在厢房内的一张座椅上。
江晚目光狠狠剜了江声一眼,江声视若无睹,将门阖了起来,却留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她能够看到外面的情景。
“江二公子。”是彭彦的声音。
在屋里的江晚透过门缝看去,果真是彭彦。此时,他不应该在木兰村?燧念君与她最后一次在成衣店中见面时说过,他已经交代薛映与彭彦先回木兰村。
江淮燕坐在摇椅上一动不动,过了一阵,才道“我不知现在该叫你什么?是温七,还是彭彦?”
彭彦露出恭谦的态度,道“自然是温彦望。”
“很好。”江淮燕笑了一声“这才是我知道的温七。”
兰溪江温是世代联姻的两大世家,按理说,他们是该认识。
“知道我今日为何邀你前来。”
“是为了令妹江晚。”
“原因不错,可你不该直接称呼她的闺名。她不像你嫡母张氏的侄女,叫作张什么……”江淮燕略想了一下“……张昭儿。”
彭彦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不明白江二公子的意思。”
江淮燕闲闲地系好自己宽松的袍子,道“那你说说,你对我江氏的女儿做了什么?”
彭彦本是站着的姿势,走近了几步,将腰一软,极为优柔地坐到了江淮燕的摇椅之侧,带着调笑的语气道“鄙人胆小,并未对江姑娘做过什么。”
江淮燕并不排斥他这样冒昧的举动,竟用手轻轻抬起彭彦的下巴,道“温七郎久负盛名,无论男的女的,都叫你伺候得很好……”
彭彦低哑着声弦,道“温七自知身份,并未冒犯过江姑娘。”
江淮燕用力捏起彭彦的下巴,抬起那种阴柔英俊的面孔,玩味道“可你很招女人喜欢,这点,我很不放心。”
彭彦顺从道“温七不敢。”
江淮燕抬了抬眉毛,道“那你的嫡母呢?你如何不敢了?”
彭彦道“我只是一个卑微如同蝼蚁的庶子,嫡母的话,不能不听……”
江淮燕笑出声“是吗?那张昭儿呢?”
彭彦低下头,不再直视江淮燕审视的目光。
江淮燕道“张昭儿为你至今不肯出阁,当然她做下的事情,即便能出阁,已然十分难堪。凭着这两桩事,你被逐出了温氏的宗谱,这一点都不算冤了你呀。”
彭彦垂头不语,江淮燕却继续道“听说,你白日在温氏的马棚里做最低贱的活儿,夜里却是你大哥组的局里最受捧的角儿……”
“……以为你还是高门大户的嫡子啊,不过是给逐出族谱的孽种,呸!连给小爷提鞋都不配!”
“就是……赔笑的货!”
“这副好身板,可惜了!”
“可惜……你敢要么,脏得紧……”
江晚心神俱震,脑海里全是当日落英县肮脏巷子里,孙二为首的二流子口中的污言秽语。她霎时间灵台清明,难怪他一直以来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矛盾重重,高傲自负却又怯弱敏感,表面温和却又内心隐晦……
彭彦心中向来颇有城府,让人看不透他的所谋。
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从云端跌入泥土,尝尽人情冷暖,所以才会这般性情古怪。
却没想到,他竟是一直都身处沼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