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晚一行回到了原来的驻地的客栈。
江擢蓉已经久候多时,见了夜色中骑马归来的江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江晚翻身下马,经过一日奔波,发髻也乱了,脸上还沾了些尘土,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
江擢蓉忙安排青果儿,带江晚下去梳洗,半句责备质疑的话也没有,自去问江随江行二人,今日去木兰村的细事。
江晚心底对江擢蓉满是感激,即便是江猛夫妇也从未待她如此信任,又如此自由。
沐浴完后,青果儿替江晚梳头,埋怨她回木兰村也未带她一同前去。
江晚道“你又不会骑马,怎么做到一日往返。”
青果儿瞪她“你又知我不会。”
江晚笑道“那你明日启程,你就骑马给我看看。”
主仆还在房中玩笑,便听屋外有人敲门。
青果儿去开门,见是面色沉阴的盛晟,不由愣住了。
江晚探头问道“青果儿,是谁?”
盛晟沉声道“是我。”
江晚变了脸色,她不是不怕这个名义上该叫他舅舅却非让她唤二爷的长辈,道“二爷,怎么来了,我这边累了,要睡下了。”
这话说得,格外像话本里做了亏心事遮遮掩掩的小媳妇。
盛晟不进门,在门外道“那明日必要找你谈谈。”
当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江晚现下穿戴也是整齐,便从内屋走出,问道“二爷,找我何事?”
盛晟瞥见江晚,沐浴完打湿的发垂在身后,乌湿的青丝衬着脖颈的肤色比平日白皙,泛出淡红甚是生嫩,平日英气又灵气的眉眼,润得宛如涂抹了脂粉,一下子鲜亮起来。
“你……”
盛晟气头之上,终是觉得失礼,便退了一步,道“我明日再寻你。”
青果儿闻言,忙阖上了门,拍着胸脯对江晚道“小姐,你不知道,盛二爷那脸黑得和炭一样,看着要炸了。”
江晚也才松了口气,道“你这是什么比喻,当心他没走远,一会儿听见了,把你丢出去跪。”
青果儿心有余悸道“小姐,你才要小声些。盛二爷明明是气你瞒着他,私自回了木兰村。”
江晚因为紧张,脸颊烫红,不由扇了扇风,道“我爹娘是托付他送我一路,却没说要他管教我。再有三叔在,他是何身份来管教我?”
青果儿道“我看盛二爷人是不错,也最讲规矩,今日这样失态从未见过。”
江晚数落道“是够失态的!我请示过三叔了,作甚要他点头才能做事?他气什么,当我是他家女儿嘛。”
青果儿道“盛二爷年岁也不大,听闻还未娶妻,怎地能做小姐的爹。”
“他怎能作我爹!”江晚哼了声,想了想,又道“我是家中长女,也不需他这样的兄长。”
说罢,吹熄了烛火,房中还有小女儿家的嬉笑话语传出,不过一炷香,也恢复了安静。
盛晟负手而立,站在这屋外不远处的荒草堆前。
他记得当年的事情,石绰也是嫌弃过他小小年纪凡事就是讲规矩,太过古板迂腐。平日便喜欢逗趣他,可他的性格就是那样,旁人越是说笑他越是无动于衷。
石绰当时还叹了一句,“不解风情的男人我见过,不解风情的童男你是第一个,今后你是如何能讨妻子欢心呢。”
他似乎是回答“小姐,小诚子一定改。”
江晚次日醒来,冒着被责备的心绪,忐忑着到了众人面前。
盛晟见了她,一反常态的沉着,反而露出了少有宽宥而俊朗笑容。
江晚怔了怔,只觉得这笑意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没想到,一路无话,江氏一行终是到了落英县。
江擢蓉请盛晟去了落英县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