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端的缜密,不过就是这气性也忒大了些吧?自己不过工作没有完成好,怎么气得他手指都捏成拳头了?
难道是还因为囚牛中出了叛徒而生气?还是他此次来洛阳其实是受了长安的排挤??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涌上夜魍魉的脑海。
总不成是这位黑簿之主在为这帮落难的妇孺们抱不平,不会吧,不会吧?两个时辰后,正在将一名反抗的乞丐小腿砍断的夜魍魉,面具下面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作为专业的杀手和探子,地府的众鬼们,比这些窝藏在山野的恶鼠厉害了不知多少!他们引以为豪的搏命技巧,还有逃跑隐藏的手段,在更加精通此道的地府的幽鬼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再加上一个精通大部分盗匪技巧的飞飞带队,很快,方圆几里的乞丐和“野犬”们,都被带到了李南选的寺庙大殿面前的广场上。
天黑时分,洛阳城中的地府人员也被叫到了这里,个个身穿黑袍,头戴鬼面,为首的,正是那位头戴白猫面具的黑簿之主!
等到天色完全黑透,大厅内燃起火把,将整个寺庙照得如同白昼。
一场名为审讯实则是发泄的宴会,开始了!
被他们解救的妇人和孩子被集中起来作为证人,每个地府成员都开始练习他们的审讯技巧,李南还告诉他们,必须让他们将所作的事情,哪怕小时候偷了隔壁一根针之类的,都要给他问出来!
“诺!”黑袍鬼面的地府幽鬼们齐声应喏,看着面前的“鼠辈”与“野犬”们,面具下皆是露出残忍嗜血的笑意。
这是一场练兵与立威,站在李南身侧的梁槠终于明白了。
用这些“鼠辈”和“野犬”的血激起有些沮丧的地府人员的血气,同时也是用这种手段震慑这些跟他素未谋面的地府幽鬼们。
现在看来效果挺明显的,在学过专门审讯又不计死伤的情况下,这帮在弱者面前特别凶狠和残忍的乞丐和恶棍,就像绵羊一样哀哀求饶,任人宰割。
很多时候,被施暴者的求饶,反而更加激起施暴者的暴虐之心,这帮恶徒是这样,地府的众鬼也是这样。
习惯施暴者,终究要被更大的暴力给伤害,哀哀苦嚎的“鼠辈”和“野犬”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一点。喜欢折磨他人满足自己变态的欢乐感的恶徒们,终于体会到了他们手下的“羊牯”们的绝望。
不,他们还要更加绝望些,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更加凶残嗜血的地府幽鬼,同时对于让人感到痛苦的事情上,他们也是专业的。
特别是看到那些年轻的地府小鬼们,在血腥惨叫的刺激下,逐渐变得狂热,到了后来,已经变成一种为满足自己的兽性发泄各种无意义的拷打折磨取乐的时候,夜魍魉似乎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位“黑簿之主”的意思。
像自己这等杀人鬼,整日游走于生死边缘,就像嗜血的妖魔一般,是需要定时用人的血肉喂养的啊。
虽然练兵的效果达到了,地府这帮杀人的利刃经过血肉的磨砺,变得更加锋利和嗜血,可是会不会误伤其主呢?
看着杀气渐起的地府众人,梁槠和夜魍魉有点担心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黑簿之主压制不住这帮杀人鬼,不同前者是单纯好奇,后者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他都已经准备杀一人立威了,目标都选好了,是哪位正在用木刺钉其脚心的魍魉司的小鬼,眼看着局面越来越像狂热的集体虐杀靠近,为了大局,梁槠有些蠢蠢欲动。
梁槠身上的杀意,站在场中的夜魍魉是感觉出来的,于是他开始弹压地府的杀人鬼们,让他们注意不要打死了,并且眼睛还时不时瞟向站在场中,带着白猫面具的黑簿之主。
出乎他意料,黑簿之主并没有表示,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