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指望簪缨的人不去靠近???赵蕤在太子府主事的时候,簪缨或许不敢,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赵蕤离开了呢???
再联系到昨天突然出现的笑道人,李南怀疑,他那位在洛阳的“旧友”,很可能已经出手了。
不愧是你啊,空月公子,一出手就废了我的最大臂助,包括洛阳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女冠隐和太子府的援助。
李南合理怀疑,如果没有修罗那一出,笑道人也会“拜访”女冠隐,那时候女冠隐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幸好笑道人虽然狂妄,但也是一名纯粹的剑客,再没有看到“规矩”之前,不愿意趁人之危。
不过结局也是一样的,二次重伤的女冠隐,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已经无法出手了。
想起李九正在“重病”之中,不方便探视,而沙吒忠义的三百牙兵,拿到了盔甲和武器之后也消失在了菊下楼的后院,李南就觉得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各个他看不到的角落涌来。
不行,菊下楼已经危险了,赶紧带着人转移。李南心头虽然憋屈和愤怒,但是一想到太子府众人的结局,心头也稍微好受一点了。
想要拿我的地府,你们怕是没命来拿啊。
紧接着,李南眉头一皱,一股无名火起。
不是,你们还有完没完了!!!真当穿越客就任你们拿捏吗???
今日的郁闷,不爽,憋屈,通通在这一刻涌上李南心头,此时他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捏起,脸色铁青!
因为他看到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他无比熟悉,上面的侍女则是每次都不同,因为这是太平公主府的马车,看着侍女巧笑倩兮的“请郎君登车”,仿佛在说别以为躲在太子府就能跑,你在哪里我们都知道。
虽然有心发作,但是李南他不敢,他只能微微拱手,低头进入了马车之中。
到了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连跟随太子多年的李九都被“生病”,自己为什么可以活着走出太子府了,不是因为太子“仁德”,而是因为这辆马车。
心寒庆幸之余,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当然不止是精神层面上的,也是物理层面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刚刚进入马车之后,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那是一朵红艳艳的梅花。
然后,李南从此消失在了长安诸方的视线中,再也没有消息。
就在第二天,长安黑暗世界中名气越来越大的地府,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消失了,而长安贵妇中越来越大名鼎鼎的菊下楼,那位女掌柜第三天也省亲去了,主持工作的是一名被贵妇称为狐媚子,烟视媚行的露心娘子。
当然,原本的地府的业务还在继续,只是地府名号不在,而是换了一个叫做不器堂的新名字,虽然地方不变,情报依然昂贵且精准,但是里面的人却全是新面孔。
面对比往日稍微“廉价”的情报和更多的不器堂口,擅长遗忘的长安“人民”,很高兴地接受了新的服务商的存在。
寂静的夜里,骨碌碌的马车轮不停转动,而往日平稳的马车和娴熟的驾车人,今日不知道为什么,马车专门往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走,驾车人也仿佛“故意”似的,弄得马车不停地颠簸,这个“颠簸”之剧烈,哪怕偶尔马车驻足,都没有完全平息。
而且今夜,这辆马车也不是习惯性地驶往某个薛姓“旧宅”,而是驶向了一个人声鼎沸之所。
在那里,有一场偌大的“盛宴”,正在等着穿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