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说。”当时已经有几分醉意的他笑着拱手,终于把多年来的轻蔑显示出来。
然后,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
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是六品上,调动到下邽县当县尊的时候,上任的途中,两人有过短暂的会面。
结果,再见面已经比当年还路人。
他的那位同窗,已经穿上了绯袍,腰系银鱼袋,作为礼部的郎中,正奉命迎接还朝的圣人!
看到他的那一刻,马伦只觉得深深的无力、屈辱和愤恨。
自己无论学识,政绩,都远胜于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但是凭什么!!他能够跻身京官,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露出轻蔑的笑容。
看着对方的队伍,他不得不暂避一旁,对着他的背影恭敬行礼!
他讨厌他的那一笑。
从此,马伦变了,以前干劲十足的他变得油滑世故,脾气越发的坏,往日胸中那一篇治世的大文章,还有雄心壮志,都随着那人达达的马蹄声被踩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了,这天下间,世家两个字的重量。
看着地上看着更像知会一声的“请功”书,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的马伦长叹一声,将桌案上的呵斥书撕得粉碎!
既然汝要请功,吾就助汝一次!马伦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冷冷开口:“刘文书何在?”
“刘文书??”他的仆人面色有些古怪,匆匆地下去了。
“见过刺史.........”不多时,一位青衣小官站在堂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将此封请功文书写一份,火速送往长安!”看着已经有些污迹请功文书,马伦面色威严。
“诺!”刘文书低低应了一声,拿了文书匆匆下去。
退出房门的时候,年轻的文书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就跟当年刺史的那位同窗一样!
“便让汝等狗咬狗罢........”看着对方高壮的背影,马伦笑得轻蔑。
这位刘文书就是世家的“镀金”子弟,他从来都知道,而且他更知道,再过几个时辰,这份文书就会出现在华州刘家的案头上!
所以他从来不怎么待见他,几乎没有什么公文往来让他处理,一来是不想让他有机会升官,二来也是不想泄密。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够取得对于世家上的心里优越感,他也是不介意的。
扣了世家的爪牙,就让你们互相斗去罢,狗奸贼!!幸进儿!!马伦看着渭南的方向,只觉得心里的旺盛的肝火被冬日的冷风一吹,竟然消失了不少。
马伦不知道的是,他祸水东引和拱火的行为,让华州的刘家和最大的华家,当即点齐了不少礼物,浩浩荡荡地送往了渭南县和长安。
而那封他倾注了希望的“请功文书”,自此消失在刘家的火盆里,再也没有机会送往长安。
“田舍奴,安敢使吾等与太平镇国公主府交恶??那位可是好相与??”刘家的家主微微颔首,看着那位刘文书。
“伯勤,汝立刻告假,前往渭南告罪,顺便将欧阳奉行带回!”
“诺!”
等到这位年轻的刘文书下去之后,这位老人这才躺在长安传来的新式样,名为太师椅的胡凳下,老神在在地眯着眼。
过了良久,他突然笑了,笑容轻蔑而冰冷。
“汝且暗中跟随,那赵家老儿与那位欧阳,亦留不得!”他喃喃自言自语到。
“诺!”空气中,传来了一个清冷的答应声。
正在县衙后院“安歇”的欧阳奉行,此时已经不知道要命的阎王已经在来的路上,此刻他正“身先士卒”地在一座高塔前挖沙子,大了一圈的脸上,满脸写满了高兴。
“狗奸贼!!!吾定要食其肉寝其皮!”他一边挖一边看着自己的部下在皮鞭下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