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喝药?你得了什么病?”
刚起身,她的手一下被抓住,雷军皱眉问她,那黑沉的脸让她怂了一下,又很快反击过去“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好好躺几天吗?”
“齐悦,这小伙子是你对象吧?”院子里的胖三婶笑着跟她打探,两只眼睛来回打量雷军,“不是说受伤住卫生所了吗,看这样子不像有伤的。”
“小伙子个子够高的,在哪高就啊?”在院中乘凉的其他邻居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打探。
“他是来找我换药的,我先送他回卫生所。”齐悦深知这些八卦人事的厉害,找了个借口就拉着雷军往外走,半点不敢停留,直到雷军拽住了她。
这时已经出了院门有一段路了,月亮高悬,树影婆娑,虫鸣蛙叫,分外寂静,对上雷军黑沉的眼,齐悦觉得压力更大。
比眼神,比气势,齐悦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她果断认怂,主动回答之前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我例假有些小毛病,师父给我开药调理,只要喝几副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什么是例假?”雷军皱着眉,脸上透着迷茫。
齐悦扶额,觉得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了解太少,若是赶上个土生土长的姑娘,只怕开口就要羞死了。
好吧,就算她有颗后世魂,也难免红脸“就是女人每月都会有几天出血,我们管那几天叫做例假。”跟男人解释女人那几天的事,真的很让人抓狂啊。
好在,雷军终于明白过来,旋即神色变得紧张,抓着她的手问道“你那几天会不会很难受?你说有些毛病,严重吗?需要我做什么……”
齐悦望见他急得额上都冒汗了,忙打断他“不严重,真就是小毛病,几副汤药的事,你要不信就向我师父求证。”
“我现在去问他。”雷军转身往杂院走。
齐悦被他急切的样子惊了一下,忙拉着他“你现在去找我师父,等着找骂吗?他嘱咐过你不许下床的,你等明天再问他。”
“比起担心你的身体,我情愿被他骂一顿。”雷军神色坚定。
齐悦望着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嗓子眼中。
就这样,她被他牵着手又回到了杂院,但没有被拉着一起去见黄医生。
“你在院里等我,免得你师父连你一起骂了。”雷军按下她,就独自进了屋子。
“师姐,你又回来了?”黄三七拿着一卷医书蹦到她身前促狭地问道。
齐悦望着那间雷军进去的屋子,灯光很昏黄,将他和黄医生的身影投射在窗台上,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稳,听到黄三七的话,敷衍地嗯了一声。
黄三七眼珠一转,将医书往后一背“师姐,我差不多了,现在背给你听。”
“行,你背吧。”齐悦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间屋子。
“黄帝内经,上卷,素问篇,上古天真论,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黄三七背了个开头,就卡了壳,见齐悦没有回头看她,立马跳到下一段,“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
齐悦头也不回地打断她“漏了一段,重头背起。”
黄三七哀嚎一声“你都没认真听我背书,怎么知道我漏了一段?”
齐悦回过头告诉她“当一本书印在脑子里后,光听语气连贯和韵律变化就能判断出你是不是背错了。”
黄三七高山仰止地目光望着她,齐悦并没有被她谄媚的眼神收买,冷酷地对她道“你可以选择回屋继续背,或者我念一段,你背一段。”
黄三七哀嚎耍赖也都没有奏效,最后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她将手中的书递给齐悦。
但齐悦没有接,开口道“我从你漏掉的那段开始,你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