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而过。逃离道历二五三一年,逃进了历史长河中。
姜望当然不肯放过,如影随形,紧逐其后,也跃身其间。
流光一瞬一千年,此追彼逐如梦中。
攻守之势易也!
在跳进历史长河的那一刻,姜望禁不住回头。
就在这流光一瞬里,他看到道躯已然接近崩溃的越太宗文衷拔身而起,在时空的波纹里,一记手刀,洞穿了星神玄枵的后心!
耳中听得文衷的怒喝:“纵是诸葛义先亲临此身,也不该在与我生死战中分神!你何等傲慢!”
宝瓶高高飞起,净水洒落钱塘。
星神玄枵的道躯就这样崩溃了。
柳条抽枝成新绿,长堤旧枕复何年!
时空缝隙已关闭。
被阻隔的是已经发生、且不能被改变的事实。
道历二五三一年的越国随浪而去。
姜望心中的浪涛,却久久不能平息。
历史上星神玄枵阻文衷之道,是诸葛义先亲临此身为之。
而文衷之所以能够摧毁这样的星神玄枵,是因为星神玄枵分神给了来自道历三九二八年的任秋离一击。
历史在此产生了螺旋式的回环!
他曾在内府境的时候,就被余北斗带着跳出命运长河。
但他从来不曾真正懂得命运。
他读完了厚重如山的《史刀凿海》,他经历了许多次必然会镌刻历史的重大事件。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对历史有多么深刻的认知。
历史是命运的汇聚,历史也是命运的支流。
他身在其中。
史书读千遍,不如历一回。
这一幕这一刻带给他的震撼,将永远停在他心里。
但震撼归震撼,他的动作是半点不耽搁。踏行历史波澜,如逐水云之间。
他先前逃跑的时候有多快,现在追击的时候就有多着急。
任秋离还能通过星占,在历史长河中算出他的落点,捕捉他的踪迹。他若是丢了任秋离的踪影,只好两眼一抹黑,在这一千多年里随缘出剑,扎到什么是什么。
“天机真人!”在这极速的追逃之中,姜望的声音于历史中回响:“再不停步,我就掉头回太虚阁,从此不问世事,等到洞真无敌,便去找陆霜河了!”
历史长河无回声。
任秋离当然知道姜望不会掉头。今天她和姜望,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出这段历史。
她已经有悲观的预期,但仍要做最后的努力。
……
……
越国太庙之中。
文景琇跪坐在那高大的塑像之前,已经很长时间。
君主无言,岁月有声。
皇帝在活着的时候很难得到负面的评价,唯有身死的那一刻,才得定论。
在某一个时刻,灵祠中的气氛好像“沉”了下来,变得十分肃穆。灵香的青烟开始隐约,那高大的塑像泛起辉光,一瞬间好像很遥远。
文景琇终于等到了他所等待的,仰起头来,虔声高呼:“后世不肖子孙文景琇,拜迎太宗。愿以此天子之身,承先祖之意,迎太宗归来!”
他当然知道,任秋离创造了“时空镜河天机阵”,并要利用此阵,镜映越国历史,完成对姜望的绞杀。
正是这门阵法的存在,才让他确信任秋离真个能杀死姜望。
他当然清楚,任秋离借用越国天子玺,是为了镇压谁。纵览整个越国历史,能够对姜望造成威胁的人,也没有几个。
越太宗肯定会出现在“时空镜河天机阵”里,而他借出越国天子玺,也是为了谒见太宗!
高相和太宗都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