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被无情的扫地出门,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道将近四米高的墙,略微出神。
墙的另一面就是西门府,如果大白天的贸贸然去修墙,必然会被吴月娘和来昭看到。
如果他们也把那个洞修上,以后自己还怎么监视他们的举动和阴谋,这岂不是自己的损失。
再者说,给寡妇修墙这个事,传扬出去终究不是很体面,没准还会给李瓶儿带来不好的影响。
比如潘金莲第二这种称呼,也忒难听了些。
而且花子虚的尸首还躺在牢房,整个阳谷县的人肯定都在关注这件事,所以不能做的太缺德,哪怕买一个狗碰头的棺材,将其收敛下葬,总好过被人搓着脊梁骨骂。
经过一番思量,他认为此墙修不得,反正也待不了多久,还是用纸糊上,先凑合几天。
“官人在这里啊。”
李彦收回目光,看向说话的人,正是自己昨日认命的管家浣兮姑娘。
“浣兮呀,今天很漂亮哦。”
浣兮被他这句话羞的小脸通红,当着女孩子面这么夸,未免也太直白了些。
这么说话的人通常被称做登徒子……
还好浣兮这姑娘知道李彦与旁人不同,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丫鬟做管家,所以不予计较,飘飘施礼道
“我是来请李姑娘用朝食的,巧官人也在,那一并请了。”
李彦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李姑娘估计不方便出屋,麻烦你端过来一份吧。”
“一份?”
“一份,我跟你去厨房吃。”
“厨房?”
“对啊,你为什么这么瞪着我。”
浣兮这丫头不经意间竟流露出一种凌厉的气势,让李彦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没有,只是有点好奇,好好的饭堂不去,偏要去厨房。”
李彦伸手做请的手势,二人并肩走出院子。
“我有急事,简单吃一口就行。”
花府比西门府还大,从厨房就可以看的出来。
只是这么大的厨房里,竟空无一人。
浣兮掀开锅盖,水蒸气像蘑菇云一般腾空而起,她盛了一碗粥吹了几下,递给李彦,道“人都被我赶跑了,你不会怪我吧?”
“为什么啊?”
浣兮又端来俩个拳头大的包子,道
“我在府里好些年了,看着他们每天欺上瞒下,徇私舞弊,就很恼火。既然换了主家,不如干脆都换了的好。”
李彦嘴里嚼着包子,敷衍道“你看着办吧。”
浣兮眉头一皱,没想到他竟这般随意,而且只简单的几个字,便没了下文,既没有责怪自己,也未说何时重新去买佣人,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李彦看出她的疑惑,但也假装没看见,因为他不可能告诉这妮子过几天我们搬去梁山了。
毕竟才认识一天,毕竟梁山是土匪窝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彦打着饱嗝出了厨房,凭着感觉寻找着府门,如走迷宫一般,花府的格局和西门府有很大不同,愣是走了好几次冤枉路——穿过一个角门,又过一个瓶门,跨过俩个院子,然后一看……死路。
一路上不见人影,很多门半掩着,地上洒落着生活用品,丢弃的布料等物,甚是凄凉。
李彦心里无限感慨,这么奢华的宅子唾手可得,或者说已经得到,但是无福享受。
上梁山只能说是活着,却不是生活。
这一步步走来,差一点就无路可走,沦落到这地步除了自己的贪婪外,主要还是被人算计了。
算起来定安已经走了半月有余,阳谷县离京都汴梁也不过区区500里。若骑宝马一日可到,马车走的再慢,七日也足够了。
离蔡京生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