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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原告杨锦,我来问你,被害人姓甚名谁,是何时,在何地,如何被害的,细细道来。”
杨锦一张嘴,阿巴阿巴的,手里胡乱比划了一通。
李知县看向何于,多少带出埋怨之色,心道我说不管,你非得让来,是个哑巴,这下看你怎么办。
何于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文房四宝走到堂下,道“且不要着急,把你的冤情,仔细的写在纸上,老大人自会与你做主。”
杨锦急忙上前几步接过后,并没有后退,原地跪了下去,握着笔使劲的粘了下墨,把毛笔当成刷子那么用,开始涂抹起来。
李知县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何于。
何于也很尴尬,没想到这哑巴不会写字,无奈只好止住杨锦,道
“这般行为本该治你扰乱公堂之罪,奈何老大人仁德,又念你身有短缺,你且找个状师来,就此离去罢。”
杨锦放下笔,扯开身上的外衣,露出内衫来。
何于心里一喜,原来这哑巴的内衫上有文字,只是字体太小,看不清楚,忙道“你近前来。”
杨锦急忙向前迈了俩大步。
“再近一点。”何于眯着眼睛道。
杨锦又迈了三步,此时离公案还有四米远,离李知县还有五米。他臂长一米,鞭长俩米,出鞭之时瞬间可跨出一米多一点,所以他的攻击范围是四米多,此刻心里有些着急,后悔刚才没多走一步。
正当杨锦为半米距离无计可施之时,李知县饶有兴趣的站起身,把胖大的肚子撂在桌子上,将脖子抻的老长,想看清楚那内衫上的文字。
杨锦嘴角微微翘起,看来老天爷也想让这贪官死。
咻……
抽鞭,扬手,刺出,收回。
这个动作杨锦重复练过十万、百万次,快到可与眨眼相比。
李知县只觉得眼前一花,额头有刺痛感,伸手一摸,热乎乎的,黏糊糊的,疑惑的转头看向何于。
从何于惊恐的眼神中看出,自己应该是遇害了,身子缓缓滑到公案下边,眼里充满不甘,他还没活够……
过了好一会,衙差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哄的一声,大堂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念叨着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却没有一个人敢近前……
何于第一时间躲到屏风后面,探出头向外偷瞧,只见那杨锦昂头挺胸,扫视一圈,视线所及之处,皆后退几步。
以他多年的经验,衙差们应该被收买了,恐性命有失,不敢停留,连滚带爬的从后门逃离县衙。
当见到王侩带衙差们挨家挨户搜查,惊吓过度的何于以为是在找自己,慌不择路,躲进一户人家的粪缸里,直至天黑,才敢出来。
不巧,他躲的这户人家正是耿老头的家,又不巧,耿老头正好来解手,二人对视一眼,耿老头大嚎一声“何于!”转身便跑。
何于以为他要去喊人,不顾身上的恶臭,甩着汤汤水水就在后面追。
一直追到耿老头大儿子家,何于见是小时候的玩伴,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怎料,酒醉的耿大郎正视他为“杀”父仇人,二话不说,把刀插进入何于的小腹上。
何于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