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李府,书房。
李彦双手抱头拄在书桌上,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的兵法,看似在认真的学习,但瞧上一会便能知道,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书上,因为已经将近一个时辰没有翻页了。
“相公一宿没睡,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奴家盯会,若有消息传回来,一准叫醒相公。”李瓶儿走至近前,慢慢的合上书,抚摸着李彦的头发道。
李彦轻叹一声,道“瓶儿,你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已经安排了范二预备马车,你和小沫带些金银细软走的越远越好。”
“奴家是不会离开相公的,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李瓶儿坐在李彦的怀里,头靠在其胸膛上道。
突然,屋里又寂静下来,不多时,李瓶儿呼吸平稳,已然睡熟了。
李彦心里有个结,想一宿也没有想明白,韩世忠本来对大宋忠心耿耿,为何会率先提出主动出兵,做出这样反常举动,其用意何在?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沫端来饭菜,李彦向窗外看去,见已至正午时分,心里不禁更加烦躁起来,食欲自然也就不振,只简单的吃了几口青菜,便放下筷子,在屋里踱步。
陈鹤安排人采买物资,范二带人送往前线,老道士领着道童在阳谷县十里亭静坐,打算为李彦逃跑争取时间,所有人都有事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小沫再次送饭之时,李彦彻底崩溃了,一夜加一天,连个探子都没有回来,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定安,事情办砸了,便自顾着桃之夭夭了,韩世忠和宋三会不会也是如此?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门外有个急促的声音道“官人可在屋里?小的有军情禀报。”
李彦豁的站起来,道“快,快进来!”
门帘掀开,走进一个精瘦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见到李彦急忙单膝下跪,道“韩五哥让小的给官人报捷。”
“报,报捷?韩大哥与官军交锋了?”李彦惊道。
那精瘦男人道“何止是交锋,韩五哥大败敌军,宋三哥活捉大太监童贯!此时正押着这老鸟返回阳谷县,再过俩三个时辰便可进城了。”
李彦瞪大眼睛,结巴道“你,你,你再说一遍!”
“韩五哥大财敌军,宋三哥活捉童贯。”
“你再大声说一遍!”李彦哈哈大笑,如疯了一般,跳着脚喊道。
“韩五哥以一千骑兵,大败十万官军,宋三哥孤身一人,夹道上活捉大太监童贯。”精瘦男人也被李彦感染,扯开嗓子喊道。
小沫和李瓶儿在珠帘后面也听的真切,激动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李彦笑罢多时,拍了下那男人的肩头道“走,去迎接两位神人。”
“相公等下啊,穿上大氅再出去!”
李瓶儿拿着衣服追了出来,可惜,李彦早已夺门而出。
骑在马上,无视刺骨的寒风,一路狂奔出了西门。
不多时,便来至十里亭,如今亭旁已不见野花,柳枝也光突突的,一眼望去,皆是皑皑白雪,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彦见几百道童将整个官道堵死,只有屁股下一块蒲团用来御寒,一时间感动的不行。
老道士坐在亭里,早就瞧见李彦,但不敢相认,因为他与小道童们说,今日彗星闪过,需要在十里亭静坐一天一宿,方能增长功德。若此时自己动了,岂不是自食其言,以后便再也无法取信于人。
处于兴奋中的李彦可不管那些,走到看到身侧,激动道“他们胜了!”
老道士眼睛一亮,差点惊呼出声,强行忍住笑声,咧着嘴角,似笑非笑道
“居士说的何意,贫道不懂,吾观再为天下苍生祈福,看居士乃大富大贵之人,若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