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支吾道“微臣,微臣明白了,明白了……”
哼!
赵佶冷哼一声,将一摞子奏折扔到地上,呵斥道
“朕让你瞧瞧诸位大臣是如何评价李彦的,你当朕聋了?还是瞎了?会信你一己之言,枉杀国之栋梁!”
陈文昭趴在地上捡起一本奏折,粗略的扫了一眼,恭敬的放在一侧,而后又接连翻看了七八本,他越看越心惊,额头上渗出冷汗。
这些奏折皆是为李彦表功,有侍郎,太常,中书舍人,太中大夫等等五品以上大臣,其中有俩本最是惊骇,竟然是宰相蔡京和皇城司提举罗竹的奏本。
登时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夹在俩派之间,被梁师成当枪使,但又不敢发作,心里有苦难言,呆傻的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起来。
赵佶气道“东平府刚被匪寇洗劫,你身为知府,不思考民生问题,却跑到朕这里耍无赖,若不是念及你年岁大,绝不轻饶,快些滚回辖地,休要再烦朕。”
陈文昭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颤颤巍巍的走出睿思殿,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殿内,梁师成一边捡着奏折,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经过陈文昭的摸底,他对圣意有了深入了解,此时若再想从李彦下手整治童贯是不可能了,还需换个方法。
“拟旨,命新科进士葛士儒回阳谷县出任知县,并带上朕的圣旨,让李彦于春闱之时进京会考。”赵佶吩咐道。
梁师成怯声道“官家,那李彦还不是贡士,若直接参加会试,是不是有违制度,不如先让其考一年乡试,这样也可信服其他学子。”
“阿翁不会是要帮陈文昭说话吧?”赵佶不悦道。
梁师成忙跪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拟旨吧。”赵佶突然想起李彦派人送来的信,又补充道“再下一道诏安令给童卿家,让他招安梁山,编军入册,以往所犯之罪皆可赦免。”
梁师陈停下笔,眼珠一转道“官家,梁山人等匪气太重,若编到军中,难免会引起骚乱。”
“阿翁想如何?”
“老奴有一办法,望官家可做定夺。”梁师成放下笔,继续道“江南地区匪头方腊自立为王,气焰嚣张赶超梁山,不如让童大人带领梁山匪寇,去打方腊,无论胜败,都是官家的幸事。”
赵佶沉思片刻道“必方法甚好,输了也能消弱方腊贼人的兵力,赢了可视为练兵,待联金使节回来,便可直赴战场,甚免。”
“拟,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求贤未尝少怠,爱民如恐不及,切念宋江、卢俊义等,素怀忠义,归顺之心已久,虽犯罪恶,各有所由。”
“朕今特差枢密使童贯亲到梁山水泊,将宋江等大小人员所犯之罪尽行赦免。赦书到日,尔等速速南下,扫平叛贼方腊,不得延误,莫负朕心。”
梁师成奋笔疾书,将写好的诏书盖上玉玺大印,装入锦盒,小心的用封好,唤过一名侯着的小太监,让其送至宰相蔡京府邸。
小太监应声而出,不敢耽误,一路跑至蔡府。
蔡京正在花房陶冶情操,闻听有圣谕下来,急忙净身接过锦盒,取出圣旨,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脸色有些难看。
可以猜出,让童贯带领梁山打方腊这一招,必是梁师成出的主意,但旨意已下,现在再请皇上更改,恐触天威。
同时他又恨童贯无能,泱泱十万天兵,竟被千人匪寇一个冲锋打的溃不成军,这种耸人听闻的战绩,就是他想帮童贯辩解,也难以启齿。
这样也好,若真能平了方腊,也算将功补过,到那时自己在从中斡旋,童贯还可再次受到重用。
想罢,吩咐小厮取来相印,恭恭敬敬的盖在玉玺的下方,装入锦盒,再次交给小太监。
小太监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