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坐进一顶小轿,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李彦目送着她离去,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女人真是天底下最犟的人,任凭李彦如何劝说,依旧坚持己见,就算不为方腊,为了天下苍生,也要置赵佶于死地。
“哎,真不知道你会不会改写历史。”
李彦轻声嘀咕一句,因为他知道赵佶最后是被金国抓到东北做了俘虏,才会有岳飞那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如果赵佶死于师师手里,那满江红还会不会有,岳飞还会不会有?
李彦无奈的苦笑一下,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眼下还是先摆脱自己的困境吧,古人云:太杞人忧天会死的很惨。
“耿大哥?你怎么不在后宅?”
耿大郎憨厚的笑道:“门房没人不行。”
李彦转身将府门关上,门闩插好,拍拍手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来了,回饭堂吧,难得热闹一回,赏个脸啊,耿大哥。”
“哎哟。”耿大郎连声道:“可别,跟您去就是。”
……
饭堂。
烟九娘抵头掣肘在餐桌上,撅着小嘴,一副愤恨的样子,另一只玉手紧紧的握着筷子,用力的扎向猪头。
“烟姐姐,它已体无完肤,您就饶了它吧。”李瓶儿打趣道。
烟九娘放下筷子,气道:“你呀,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谈什么能谈这么久,一定是……”
李瓶儿道:“我当然知道,可师师姐是相公名正言顺的正妻,这有什么可气的呢?”
“可她是,她是教坊里的女人啊!”烟九娘厌恶道:“想想就恶心,以后他休想再碰我。”
“烟姐姐是不知师师姐的性子,我倒是略知一二,据我想来,师师姐是有事要办,而且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才会委身在教坊。”李瓶儿分析道。
“为什么这么说?”
“一来,师师姐身怀绝技,相公也不是对手,而且性格火爆,应该不会是受人逼迫。二来嘛,张家在阳谷县也属殷实大户,师师姐从小锦衣玉食,与相公发生误会后,才不辞而别,但,走后把所有家产尽数留给了相公。所以,由此断定,师师姐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听罢,烟九娘沉默半晌,觉得李瓶儿分析的有道理,刚才只顾着与师师争锋,头脑也不灵活了。
现在冷静的想想,确实如此。师师的性格从其外貌中也能窥探出几分,一身正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取悦别人的人。
想通这些,心情稍有缓和,笑着道:“也是够厉害的,能把李郎打成猪头,下手真狠。”
李瓶儿嬉笑着附耳道:“这还是轻的,上一次差点勒死相公,足足昏迷四天呢。”
“啊?”烟九娘瞪大眼睛,吃惊道:“因为什么啊?”
……
王大郎掀开门帘,李彦迈步再返饭堂,一股肉香迎面扑来,不禁食指大动,胃口开。
主位当然还给他留着,那口金锅也自然没人敢用,李彦夹起几片羊肉投了进去,举起酒杯道:“本来想和哥几个好好吃顿酒,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事,为表歉意,我先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同饮。
李彦也着实饿的不轻,顾不了许多,先填饱肚子要紧,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一番风卷残云后,便酒酣耳热,微醺状态了。
余光瞟见陈鹤和老道士不时有眼神交汇,就知道这二人有事,索性问道:“道长以后有什么安排啊?”
“没……”刚说一个字,被陈鹤用力怼了一下,立即改口道:“有。”
“说吧。”
“贫道想在京都盖一座太极玲珑灯塔,您以为如何?”
“挺好,要盖就盖京都最高的。”李彦赞同道。
老道士眼睛一亮,没想到李彦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