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忙扶起老道士,正色道:“道长无须这样,李某此生不忘道长卧冰踏雪长亭阻敌的恩情,你我也算同患过难,难道还不能同富贵吗?”
“如果没有大人的帮助,老道士做梦都梦不到能有今天的成就。贫道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早已发过誓言,这辈子都会以大人马首是瞻。”老道士声泪俱下道。
“哈哈,不要说什么马首是瞻的话,我李彦别的不敢吹,对待朋友敢说从来没有亏心过。在我眼里,大哥,二哥,范二,小七,还有道长你,就是李某在这个世界的至亲,绝不是主仆关系。”
老道士掏出手帕,醒了一把鼻涕,笑道:“这方面贫道是深有体会,大人的宽和绝对古今罕有。想当初大人在阳谷县做的那几件大事,贫道真是一点忙都没帮上,俨然就是最没用的人。可即便如此,大人依旧不弃,而且让贫道活的有尊严,这种感动是无法言表的。”
二人在马车中回忆往昔的点滴,有高兴也有悲伤,但无论当时是什么心境,如今皆可以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
这就是过往云烟,往事如白云,似轻烟,随时间而淡,随风吹而散。
李彦道:“道长那句“以菜果腹不过二载”真是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其实,皇上绝没有要搬倒蔡京的意思,至少在没有人为他管理国政之前,他还不想这么做。”
“现在有了。”老道士神秘一笑道:“蔡京不倒,大人终究难以成事。既然有此机遇,何不取而代之,大人也感受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
“哈哈。”李彦苦笑一声道:“李某哪会处理国政,若真要我管,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非也,国有三省六部,门下省、中书省、内史省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设有尚书一名,侍郎两名,主事等官员无数。他们才是具体做事之人,而宰相是管他们的人。就好比陈鹤,范二,贫道去具体做事,而大人则掌握大方向即可,这不是很简单吗?”
李彦大笑道:“老道士啊,就你这张嘴真是天下少有,繁乱复杂的国政被你说的如过家家一般简单。你可知道,这大方向若出现一丝偏差,那执行到州府时,就会偏到斜角,再到县时,没准就打一对折。有时候本是利民的好事,却因为这一丝偏差,反倒成了当地官员收刮民脂民膏的工具。会被老百姓骂死的啊,李某还是不做的好。”
老道士嘿嘿一笑,道:“大人心怀天下苍生,贫道只想眼前的权利,是贫道拙笨了。可是大人啊,现在老百姓过的就好吗?天下官员无不以迎合蔡京为目的,哪管百姓死活?”
“道长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当前制度的缺陷,上级有任命下级的权利,如此一来,为了升官发财,那肯定是玩命的谄媚上级官员。说到底,还是百姓手中无权啊,若把权利交给百姓,哪个地方官员还敢藐视百姓的意愿?”
这句话让老道士陷入沉思,把权利交给百姓?
那还要皇帝做什么?
李彦拍了拍老道士的肩头道:“别想那么多,李某现在就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对了,你说的紫霞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贫道听说杭州战事捷报频频,不过月余童贯和韩世忠便可班师回朝,借此由头,打个引子而已。”
提起杭州,李彦不禁又想起师师,这妮子现在一定伤心欲绝。
不过也好,早点断了念想,也少了一份担忧,最好明天就自己搬回李府,这样便可时时与她相处……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一身乞丐打扮的范二掀开帘子道:“大人到家了。”
李彦收回思绪,伸个懒腰,笑道:“到家好,洗澡澡,睡觉觉,搂着婆娘来一……”
“来一什么?”范二满脸淫笑道。
李彦跳下马车,对着范二的屁股踢一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