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识趣的转过身去,但孟玉楼的娇躯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倒也不是他有多色,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喜爱罢了,如果说孟玉楼的身体不迷人,那真得去瞧瞧老中医了。
孟玉楼将纱裙穿好,外面又重新套上那件淡红色的绣花石榴裙,对着李彦嫣然一笑,而后坐回椅子上。
动作优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的从包裹中取出一支玉箫,翘起兰花指,从头至尾用心的抚摸、擦拭,嘴里哼起一首李彦从未听过的小曲。
内容无非是郎情妾意,男欢女爱,卿卿我我,难舍难离,可……怎么有种凄凉之感呢?
李彦目不转睛的盯着孟玉楼,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置身于硝烟四起的战场之中,而孟玉楼仿佛是一名视死如归的小兵,她信念坚定的坐在战壕里,默默的等待着舍身取义,为国尽忠。
手中的箫也不再是一支愉悦别人的乐器,而是一把钢刀,一杆长枪,一柄放着寒光的利刃,死亡,还是重生……在此一举!
李彦叹口气,不忍再看,失落的背过身,重重的眨俩下眼睛,把泪水弄干。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咯咯……”孟玉楼发出一连串娇笑声,戏谑道:“后悔呀,那李郎把奴家娶回去吧?”
“……”
“我不过是想过的好些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若我有李瓶儿一半的福气,何须如此。
对,我是一个追逐名利的女人,便被世人说成水性杨花,可我有的选择吗?
你们男人哪一个又落下风了?为了金钱和美色,无所不用其极。
阴谋诡计、欺诈奸滑都是惯用的伎俩,却不会遭到耻笑。
如果有来生,死也不做女人!”
李彦闭上眼睛,喃喃道:“这不是男人和女人的的问题,是社会……”
话未说完,只听门外由远至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后,又听到罗竹的声音:官家,您慢着点,不如先通报一下,让师师姑娘贴好花黄前来迎驾。
“不用了,朕彻夜难眠,不想再等。”
浣兮警惕的竖起耳朵,忽的惊道:“不好,是皇上!”
“不是正午吗?怎地来的这般早?”李彦急切道。
推门的声音响起,知道赵佶已进到屋内,如果此时让他撞见李彦和浣兮,非但此次计划前功尽弃,还会背上欺君的罪名。
千钧一发之际!
孟玉楼指着大床道:“躲进去!”
李彦苦笑一声,突然有种被抓奸的感觉,心里不愿,但此时已无路可退,附身爬在地上,滚进床底。
浣兮也跟着翻身滚了进去,漆黑中与李彦撞个满怀……
孟玉楼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淡定的将纱布系在口鼻处。
她今天的发饰和妆容与师师一般无二,而且二人的身材也颇为相似,所以只要不摘掉面纱,想来赵佶也不会看出异样。
只是……怎么能保住面纱,这是个难题!
空荡的妆阁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弹指,赵佶便穿过幔帐,站在孟玉楼面前了。
孟玉楼飘飘一拜,口呼万岁。
“师师姑娘不要太拘谨,可否用过朝食?”赵佶关心道。
“刚刚吃过,却没想到官家来的这般早,可真是惊到奴家了。”孟玉楼娇滴滴道。
“哎呀,至从昨日听过师师姑娘的琴音,朕便耿耿于怀难以忘却,正巧今日闲来无事,想再一次欣赏姑娘抚琴,不知可否能让朕如愿啊?”
“今日奴家不想抚琴,只想吹箫,不知官家爱听否?”
“箫也好,师师姑娘还真是才貌双啊。”
孟玉楼娇羞一笑,而后背过身去,将面纱掀开一角,竖起玉箫,贴于红唇之上,待再次转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