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拦住张大敬道:“别急,你得把柴富的尸体带回武侯班房藏起来查。”
“这……大人啊,有句话叫死尸不离寸地,案子没理清前,是不能动尸体的。”张大敬耐心解释道。
李彦连连摆手,反驳道:“不离寸地?一会大理寺便来人抢功,还能轮到你张帅吗?是不是傻。”
说罢,感觉张大敬还有些犹豫,又补充道:“放开手做,只要不被大理寺抓到正形,本官保张帅无事。”
吃了李彦的定心丸,张大敬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好!那就仰仗大人了!”
“嗯,记住,查出结果直接告诉我,其余人问起,打死也不要说。我也好直接替张帅去官家那里邀功,省的被别人夺去功劳。”
张大敬很是感动,接连道谢后带着几名武侯向后宅跑去。
不多时,两名武侯抬着一个门板从后宅出来,快速向府门外跑去,路过身旁时,李彦扫了一眼,见门板上盖着一层棉被,若不知实情,还真没人联想到他们抬得是一具尸体。
张大敬没有言语,只向李彦抱了下拳,便迈步跟了出去。
李彦望其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但转瞬又正色起来,因为他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而后道:
“都提高警惕,跑了一个便是死罪,本官有事先离开一下。”
交代完,李彦出门招来人力车,一路狂奔回李府与众人商议对策。
心道:此事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稍有差池便会大难临头。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富有程度,完没必要冒这个险,但商贾榜排名第三的财产简直太诱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有盘大棋,特别大的棋,若想实施,那是需要有大量银子支撑的,所以,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
李府,书房。
如那日一般,李彦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包括女眷和老道士郭京,重视程度不亚于面临劫难。
屋内的气氛也是异常紧张,皆瞧着李彦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李彦扫视一圈,开口道:“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件大事要说,柴富上吊死了,眼下虞侯将抄家大权交给我……”
还未说完,书房内便瞬间炸开锅,一个个眉飞色舞叫嚷起来,陈鹤一拍手道:痛快!三弟好手段,这件事上我没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
老道士奸笑一声,道:“大人,能否拨点银子给贫道,范二这蠢货不知节制,短短月余,便花我十几万两银子。”
“放屁,臭道士你休要在大人面前嚼舌根,无砖无瓦拿你老道士大牙盖玲珑塔?我还不得新盖砖窑,新修冶铁作坊,请大量匠人回来,就你那十万两银子,还不够买原材料的呢,我范二的本钱也都砸进去了……”
李彦听出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是配合演戏给他看,无非是想要银子,不耐烦打断,道:“此事暂且搁置,我懂二位的意思,等眼下这件事办完,我便与九娘和二位详谈,放心吧,你们做的都是正事,我定会支持到底的。”
老道士挠挠头,瞪了范二一眼,嘟囔道:“我就说骗不过大人,直接了当的说就行,可这厮非得耍心眼,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范二则低头不敢说话。
“没事。”李彦摆摆手,道:“柴富这件事,我在回来的路上想到对策,你们听听看,如果哪里有漏洞就直接提出来。”
他转头对烟九娘道:“首先,九娘你立即去接手柴富在京都的铺户买卖,我不管值多少钱,反正天黑之前必须拿出三百万两银子给我,有问题吗?”
烟九娘快速转动几下眼睛,思考片刻后,道:“三百万两烟家占几层?李家占几层?”
“一半一半吧,或者你自己决定,反正两家的钱都在你手里管着,你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