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流的剑击铺天盖地,气势比之重岩的盾击更为严酷。
直观来说,至少观众里惊呼的人就比当初和重岩对决时候多。
也可能是这次来的人更多的缘故吧。
单讨论对义体搏击的理解,霜流几乎可以被称为联邦第一人,对义体搏击技法的钻研已经是开宗立派的级别。
这或许是灵异客最后一次与这种级别的强者对决。
滚滚的江河会带走时代最耀眼的星辰。
霜流终将死在默默无闻的鼓山。
灵异客是这样想的,他对自己的胜利没有怀疑,也不需要怀疑,就如跟着他的人们一样,所有人都不怀疑他会得到胜利,本也不需要怀疑。
霜流的死是注定的,无非他是死的形式还没有确定而已,这算得上一出好戏,看戏的人本身也在戏里,演戏的人心思已经飘到戏外面去了。
谁也不知道领袖在对决时,心里想了什么,霜流或许察觉到了,他猛地觉得自己的荣誉收到了侮辱,于是不断挥剑,越来越快,气势也越来越宏大,渐渐的,人们不再觉得他手上持着一柄剑,只觉得他的双臂已经消失了,剑也消失了,变成轮转的光电,还有疾驰的热风。
霜流的机体就在这团咆哮着吹气的光与热,电与风中,忽闪忽闪的,一会儿消失了,再一会儿又出现了。于是大家盯着他的脚步,的确是一点点朝灵异客去的,前进、后退,左右腾挪。
人们凭借霜流的脚步判断场上的局势,围观的义体不住扭动,持着木叉的男人女人们伸长了脖颈,踮起脚尖,电子眼和人的目光追随着那团光与电,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就看到那卷轮里,银灰色的虚空义体时而出现,也时而消失。
当灵异客消失的时候,大家都情不自禁吸一口气,当灵异客出现的时候,大家又齐齐把气息吐出来,一时间又像是四面都起了风。
霜流的脚步声,起初是轻轻的,像踩着棉花的猞猁,然后就沉重起来,踏足地面的震响宛如壮士击鼓,随即越来越缓慢,常是停滞在某一处,许久才迈出一步,这时候,每一步都落得结结实实,将柏油路面凿出大片的裂痕。
当他站在原地不动时,整个上半身就消失在剑光里,而灵异客同样消失在剑幕后,大家只能看到原地杵着霜流的两条腿。
任谁都明白,情况已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决出胜负很可能就在下一次变换位置之时。
义体的攻势总是持久而凶猛,并且节奏多变。像现在这种场面是极少见的。霜流迟迟不改变招式,而灵异客也迟迟没有发起有力的回击。
假如这不是在表演的话,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霜流已经无力改变招式。一旦他停止挥舞剑刃,他就会遭遇惨痛的失败。
在某一刻,霜流彻底停滞在原地。
只有他手中剑愈转愈快,愈转愈快,狂风化作涡旋在他们周围缭绕。机体关节处迸射出巨量的火花。
超量级义体也不堪这样的超载,随着灵异客写意地一剑,刺在霜流机体右肩,一条臂膀顷刻断裂,握不住的长剑打着旋飞上天空。
风声收息,长剑坠地。
霜流轻声说道“我输了。”
人们发出热烈的喝彩,掌声如雷,有人喊出心声别杀他!
所有人都跟着喊别杀他!
灵异客只是摇摇头,“投降吧,我们会根据手头的证据,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霜流发出沉闷的笑声,“不劳你们动手了……”话音未落,神经链接断开,义体的头颅低垂下去。
霜流是自杀的,干脆利落的一刀刺入心脏,这倒让他显得很有骨气。
他死固然是死了,可还有人为他的死惋惜。
灵异客严厉地指责那个为霜流的死惋惜的人,“你也是一名干部,也明白道理,为一个杀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