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雄也不搭理他,自顾自捏着从程安头上剪下来的头发,然后再用剪刀将头发一点点剪成碎末,最后将碎头发渣全部倒进桌上的奶茶里,再用手指搅了几下。
杀手雄命令道“张开嘴!”
程安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效果,但是也本能地知道那杯奶茶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死地咬住牙关,脑袋左右摇晃。
“拿把尺子来!”
杀手雄用一把尺子撬开程安的嘴巴,硬是把一杯奶茶灌到了程安嘴里。
程安也想吐出来,但是被狱警捏住了下巴,只能朝下咽。
给程安灌下了一杯司法奶茶之后,杀手雄就命令把程安带回监仓。
杀手雄灌进程安肚子里的那杯“司法奶茶”是从“四大探长”时期流传下来的逼供方法,严格来说和司法两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是“丝发奶茶”的谐音。所谓的司法奶茶喝进肚之后,因为里面有大量的碎头发渣,这些碎发会黏在食道和肠胃里面,根本消化不了,刺破里面的皮肉,又痒又痛,偏偏挠不到痕痒的地方,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极少有人能在这种刑罚下还不招供。
……
监仓里,大圈帮和香港人还在对峙。
把程安带回来的狱警用警棍指着两边的人马,说道“赶紧睡觉!谁再闹事,就关他进单人房!”
关单人房就是关禁闭,这种处罚涉及到心理因素,对人的心理摧残很大。一天到晚,除从门边小洞里给你塞三顿饭外,没人与你接触,没人和你说话,只能两眼瞪着天花板。使你产生极大的孤独感。头两天还好一点,到第三天以后,孤独感、苦闷、烦躁就越来越严重,熬一天都难受极了,简直人都要疯了、呆了、傻了。而且,凡关过禁闭的,监狱都要登记在案,对处遇(如分到一般监区还是分到严管监区服刑),以及能否减刑、假释,都有影响。所以,听到这个威胁之后,没有人敢继续充好汉。
双方只好回到自己的一边躺在床上,但是眼睛都睁着,眼光里流露出凶狠和紧张。
程安也躺在床上,但是很快就挺不住了,不住地撕扯身上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自己的指甲挠破,尤其是脖子附近更是血肉模糊,整个人脸色惨白,不停的发出呻吟声。
就连离程安最远的盲蛇也被程安的呻吟声闹得烦躁不安,大声骂道“再他妈鬼叫,老子就把你塞进马桶里。”
黑仔达听了,连忙从床上起来,来到程安的床铺边,捂住他的嘴,说道“别再叫了,再叫,大哥们该生气了。”
盲蛇翻了个身,骂道“真他妈没用!让他吞点棉花下去。”
黑仔达求情道“盲蛇哥,他疼得够惨了,大不了我叫他不要再叫了。”
盲蛇骂道“他再捱下去,估计都捱不到天亮。吞棉花,说不定还有救。”
黑仔达两手一拍,“对呀!肠胃里的发茬裹在棉花里,就能排出来了。”
黑仔达连忙把程安的枕头拆开,把里面的黑心棉拆成一团一团的,塞进程安的嘴巴里,一边塞,一边说道“多吞一点,吞下去就不疼了。”
……
第二天,靓坤、程安、卢家耀、钟天正等人被分配到了一个装订工场。
装订工场主要是给香港各个图书馆采购的新书装订硬封壳。切书、盖印、打洞、穿线,每个人负责一道工序,然后组成了一条顺畅的流水线。所以工序很简单,靓坤一会儿就可以纯熟地进行打洞的工作了。
做工大概到了中午12点,所有人集中食堂吃饭。饭菜很一般,但是除了饭菜之外,每人还有汤,鸡蛋和橙子。
“坤哥,这种饭你也能吃得下去?”坐在旁边的钟天正开玩笑道。
靓坤倒是有些懵。
“你在外面都是大鱼大肉的。”钟天正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