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缘一却并没有马上闭上眼,而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幅幅画面,目光呆滞甚至绝望。
绝望到就连着针扎一般的痛苦都仿佛不曾感受到,他只是微微张开口,如同痴心一般,看着画面。
只是一瞬间,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张缘一从隧道之中坠落到地,更加准确地说是一片潮湿的泥地。
张缘一跌坐在泥地之中,依旧沉浸在先前的画面,久久无法平复。
远处池水边上,一只白鹳从他的头顶飞掠而过,声势巨大长鸣一声,张缘一这才从先前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真正认真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环境,遍地莲花,数不胜数,一转头,却发现远处的一处莲花之上,一位秃头儿老头脚尖轻点莲花尖端立于花瓣之上,笑容和熙与他直视,眉眼之间尽是玩味。
张缘一赶紧起身,作揖行礼道“学生张缘一拜见周山长!”
周如山点点头,袖手轻轻一点,张缘一凭空漂浮而起。
在空中的张缘一惊奇不已,这种漂浮不同于被人驭驶的强迫上升,也不同于在飞剑之上的感觉,而是一种真正的只有腾云境修士才应该拥有的御风而行的感觉。
张缘一虽然不曾达到腾云境,也无法飞行,但对于这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么一种方式。
能够打破规则,让人平添一份飞行能力。这种手段恐怕这只有像师傅一样的前辈才能够做到吧。张缘一如此想到。
周如山脚尖轻点莲花花瓣,整个人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跃出数丈远,莲花轻轻摇曳,“跟紧我。”
张缘一也有样学样地往前轻轻一跃,但是刚一起步,身形却仿佛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左摇右晃,张缘一马上挥舞双手,如同一只被人抛上天空的旱鸭子,手舞足蹈,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周如山在前方带路,微微点头,他布置这一切当然都是有目的的,以特殊手法让张缘一提前获得腾云境的手段,这种感觉的熟悉对于张缘一来说有着极大的裨益。
一个骑过马的人上马,和一个从来没有碰过马的人学骑马,效果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张缘一在通过那条传送隧道时所经历的一切,其中要做的决定,才是周如山带张缘一来此的目的。
其实只要张缘一在隧道中选择闭上眼,不去看那一幕幕的景象,不去遭那刺目的痛苦,周如山完全不会选择让张缘一稍后做出什么决定,但是既然张缘一选择看了,那有些东西看过了听过了,再想逃离就是奢望了。
不过周如山倒是不相信张缘一是想要逃避那样的人。
两人缓缓而行,张缘一终于明白山下的那座草堂去了何处。
在莲池正中心,恰好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草堂,悬浮几丈高的天空之上,就像是一座空中小屋,在莲池的衬托之下显得古朴大气了许多。
原本狭小的小屋,推开门,里面仿佛被人开辟拓展了一番,空间竟然格外的大,恰恰好好里面放置一张普通的梨花木大桌,围着木桌满满当当坐着一群人。
分别是,棠鸿羽大剑仙,他如今的师傅高俫,上次带走苏酥的曹月,论剑大会之上带走宇文君的锦欣姑,还有几位张缘一不认识或者从未见过的人,分别是狂生崔泽,一脸衰容的崔家老祖,仗剑山上那位目盲老乞丐,一位长相极其美丽若青莲般纯粹的姑娘,一位头戴斗笠怀胸抱剑的男子,还有一位手持画卷的书生。
张缘一抬眼一望,扫视一番,几人纷纷望向张缘一,各色各样的表情,眼神纷纷向张缘一投来,张缘一在这么多前辈的注视下,微微一愣,又强装镇定地走进屋内。
在高俫的示意下,坐在了高俫的身旁。
锦欣姑瞥了张缘一一眼,语气怪异地开口道“咱们家宇文君说上次被你救了,那就算是一码归一码,你俩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