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喜口舌之欲者。
‘寓兵农猎’——若国无战事,春秋之季,寻常将士可返乡为农为猎。冬夏则须回营操练。
这一法令让不少兵士喜极而泣,终于可以归家了。不是一次,不是几日。而是往后年年的春秋之季。
‘
少小从军老大回,父母坟前杂草衰。
妻儿相见不相识,笑问乡间来是谁?
’
琼天阁大学士南书赋,《琼天凉词》中的这首《归乡》,以平平无奇的言语,道尽了将士还家时的心酸与无奈。这是能够还家的将士,又有多少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一去不回的将士呢?此诗每每吟来,都引人遐想,潸然泪下。
‘时地而衰’——田税与钱赋的征收不再是固定数目。会依据土地阔狭、瘠沃,收成的多寡而定。若遇灾荒之年,还可量情免去税赋。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此法令缓解了庶民心中的忧虑和不安。你分的地大、我的小。你的肥沃,我的贫瘠。今年收成好还是要留一些余粮,来年收成不好,怕还是要补上一些。有此法令,百姓便不用再忧心灾荒之年交不上税赋了。
‘燕民有地’——东燕子民,皆可从王室与有封地的权贵手里购买土地宅产。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便只需交钱赋而不再需交田税了。
天下各国的土地皆在君主与权贵、望族手中,庶民耕作的皆是王室分下的公田和权贵、望族手里的私田。田税便是要交还给王室和权贵、望族们的。
这一法令才真是让东燕百姓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庶民竟也有机会拥有自己的田地。一旦有了田地便不需再交田税。日子,会越来越好。
东燕这四条法令一出,比东方玄出仕为相的消息更令世人震惊。
天下诸国兵士、庶民多有羡妒东燕者。而东燕上下也得以知晓,颁下如此仁令的左武相。便是居住在霞云岭,仙梦湖心,麒麟岛上的那位神仙公子。
后,东燕士卒、百姓之间,多以神相称之。
东州,东燕。
王都乐城,范家府邸。
范逸云还未进后院,便听到阵阵怒骂之声传来。
“混账东西,老夫这一手大龙如何被你屠的?你耍诈!”
“老杂毛,你棋眼瞎,人眼也不好使啦?瞎子还作的什么画?不如本小姐出钱给你支个摊子去算卦!”
“混账东西,你把那只手给我拿上来。摊开我看!”
“哦呦!老杂毛,想不到你竟然觊觎本小姐的美色。当真是色胆包天!”
后院内一老一小隔着棋盘,吹胡子瞪眼。身旁下人和侍从几人立于一侧,忍俊不禁。
范逸云捂着额头,实在听不下去了。步入庭院,无奈叹道
“顾兄啊,你不去仙梦湖。与这小魔头在此下的什么棋来?”
年逾五十,身形枯瘦的顾寒江,吹着山羊胡。仍旧气道
“谁说我没去?老夫日日都去。奈何你家神相根本就不出岛啊!”
范宁宁一袭鹅黄小裙,白玉带、雪羽披。圆圆的小脸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湛湛有神。左右脸颊之上,一边一个小小的梨涡,俏皮可爱。
一只月白色流苏的小短靴踩在石凳上,偏着头,面有不善的看着范逸云质问道
“老头儿,你到底何时带我去见东方玄公子?”
范逸云看着二人着实头疼。
自邀顾寒江来赏东方玄前时殿上作的那副丹首墨后。顾寒江便住下不走了,非要当面向东方玄求教,何以入得那以形写神,出神入化之境。
而眼前这嚣张跋扈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孙女,范家的小魔头,范宁宁。
范宁宁前几日风风火火的带商队而归,便吵闹着要去见那东方玄。
千古兵家东方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