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大军正面迎击了桓齮回援的主力。
双方的战斗从黄昏时候拉开序幕,至入夜仍没有停歇。
很快旗开得胜的乐乘大军按照李牧提前布置的右翼侧路,和乐乘学生将领赵葱将军率领的左翼大军,同时配合李牧主力大军夹击了桓齮的近十万人秦军。
双方子夜休战。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赵两军又互相发起了冲锋。
桓齮大军至此从军力上并不占上风,与李牧军双方势均力敌。战斗打得异常艰难。
为保全战力,桓齮派出先锋前军韩程带领三万人,希望能绕道太行山脚下,一路向北,迂回到李牧军身后或身侧。
韩程军到得太行山脚,刚好撞上策应而来的右翼乐乘大军。
刚刚大战王科军得胜的赵军士气如虹,狠狠对韩程军给予了迎头痛击,令韩程军折损大半。
余部原路逃回秦军主军阵营。
又一个血雨腥风激战的一天。桓齮渐渐感到军力不支。他想,此战如若不敌,只得暂退一时再做打算。
一天的战役中,桓齮的重骑兵也用上了,重甲战车也用上了。可是赵军的攻势太猛烈,桓齮的反扑无一建树。
事实上,双方均有惨重的伤亡。
即将入夜,桓齮紧锁着眉头,满眼都是赤红血丝。他现在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撤退和坚守中尽可能多的保全秦兵的战斗力,以期再战。
桓齮正在凝神思索,忽然感到一阵奇怪的大风从脚底地面升起。
战马开始局促不安的原地踏步,焦躁地打着响鼻,好像已经感知到有什么巨大的危险临近。
有飞沙渐渐扬起,愈演愈烈到携裹砂砾碎石,打得人面颊生疼,睁不开双眼。
桓齮用右手扯过披风,挡在面前,顺势转身回头,看到周围的亲兵将领,也都被这飞沙走石搞得狼狈。
桓齮催动战马向前突进了几步。整个亲军小队也随他的前进开始向前移动。
前移了十几步之后,桓齮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有一种奇怪而恐怖的感觉包围了他。
他突然意识到周围的安静。这种不正常的安静让他心惊肉跳。
因为他听不到战场,听不到那些厮杀冲锋,听不到他的大军了。
他四下看去,身边还有百十来号人,是他最亲近的亲兵和副将。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明显发现不对劲,正在四下张望。
很快周围所有人用惊惧的眼睛看向桓齮。一个副将刚要说话,桓齮抬起左手,周围的人噤声不敢再多言。
桓齮的豹眼收缩地眯起来,缓缓看向前方。
还是那片荒原,还是那片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可是,无论是秦军还是赵军,除了这剩下的不到百人的队伍,全都消失了。
桓齮抬着的左手向前摆了一下。然后他催动战马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向前走。
身边的这些紧紧跟随他的忠心的秦国将士,也跟着他以同样的节奏往前走。
明明还是赵国的原野,远处天尽头,还是刚刚来临的夜色,和黑黝黝山峦起伏的轮廓。
但是,一切都又不同了。风大起来,不再有沙石。
从风中传来丝丝凉意。是雪花。开始下雪了。
越来越大的风雪令这几十匹战马喷出的哈气变成团团白雾,仿佛呵气成霜的冬天突然降临。
桓齮伸出手。大团大团的雪花落在手心里,冰凉的感觉真实无误。
他猛的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身边。
仰度阁阁主樊於期正在不远处的一匹马上,表情平静的向他看过来。
樊於期对上桓齮怀疑夹杂着些许愤怒的眼神。他对此刻的情形很满意。
成功的秘境幻术在他手中已臻完美。
“大将军,”樊於期冷冷的说道“这个地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