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不但学会了父亲教导的所有的律法条例,更是写得一手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的好书法。
秦国自商鞅变法,从来都是以耕战立国,以立法严苛为治国之本。
赵高从十七岁正式进入学室学习,之后以出类拔萃的成绩出任官吏。他曾以文法官吏学习了三年,成为担当文法事务的文史。
因为他那次选拔考试中拔得头筹,便被选入秦王宫做了一名尚书卒史,每日以文笔侍奉在秦王左右。他那一手好字便是秦王也常常夸赞。
自从入宫做官后,他有了俸禄,可以供养全家。但是父亲说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想再离开住了许多年已经习惯了的这阴暗的小屋。
如果不是赵高那贤惠母亲的细心照料,他的父亲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撒手西归了。如今,还在这样不死不活地拖延着……
无非是想看到赵高和赵成兄弟俩出人头地,活出“赵国公子”的样子。也许这便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病重之后,父亲絮絮叨叨的全是一堆车轱辘话。总不过是“你们是赵国人。可恨秦国总想要占了赵国”云云。
可是赵高生于斯、长于斯,所有身上的能耐和光环都是秦国给予的。赵高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那床满是污渍的薄被,给他的父亲盖紧些,掖了掖被角。
他回身看了眼母亲睡觉的方向。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又听了听耳房里赵成平稳的呼噜声,赵高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盒子。
他用手打开盒子盖儿,使指甲尖微挑了一点里面的粉末,用拇指捻在食指指肚上,轻轻朝父亲耳后触了触,说道“父亲请放心。你说的我全记着呢。”
天刚擦亮的时候,赵高的父亲终于昏睡了过去。母亲起来,打了清水,正在煮粥。
赵高只是向母亲躬身行了个礼,便没有再多说话,离开出了院门。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闭着眼都走不错。他出了那条窄道,向右转,穿过一个平常的院落。再往里又是一条后巷。
从那条更加幽暗的后巷,一直走,便走到一个窄窄的陈旧的木门前。
一直飘在他身后的谭大,这时候回头望了望邵易说道“师弟,难道是他住在这儿?”
邵易看了眼风洛棠,回答道“跟上就是了。”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风洛棠和邵易等跟着赵高走进了一座院落。
原来里边却是一个十分幽静而整洁的小院儿。这个院子不大,却栽着几丛翠竹,两棵梅花。此时早春,那梅花已经隐隐生出暗红色花蕾,给院中的竹拢翠色里平添几点嫣红。
院里有一口水井,竟是盈盈有水汩汩的流出来,注入旁边一个水池。池中两尾锦鲤,即便是早春寒凉,却也游得十分欢快,发出噗噜噗噜的水声。
赵高进了院子便关上了门。他向前正直走到主屋堂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句“老师。”
屋中并无人应答。
“原来他还有个老师?”风洛棠不解的问“少爷你不是说他的那些学问都是他爹教的吗?”
邵易道“古书上是这么说的呀。我现查的告诉你的。”
“那这老师?“风洛棠指了指,却看见邵易面现惊讶道“可是门是锁着的。”
风洛棠回身细瞧,果然发现赵高正掏出铜钥匙,将正屋门上的一把巨锁打开,推开了房门。
房门洞开,屋中还是没有任何声息。但赵高恭敬的说道“老师可安好?昨日咸阳大地震,看看老师家中的房屋院墙有没有倒塌。”
无人答话。赵高又道“也是。我早算出这次地动,使天罡之气,镇住了这院中的一切,怎会有倒塌?”
他说完拢起双袖施了一礼,便不再多说,转身向左走到西厢房。到了门前,赵高飞起一脚,咣当把那厢房的门踹开。
这动静吓了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