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齐手一抖,鱼汤洒了出来。
陆行之坐的端端正正,脸上光影交错,“省的以后你再来麻烦我女朋友。”
往后靠了靠,“莫齐你没有意见吧。”
莫齐低下头,戳了戳嫩白的鱼肉,“没……”
他敢有么?!
林妙洁,“……”
这个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
热腾腾的饭菜得趁热吃,林妙洁连忙往嘴里塞了两口,腮帮子鼓鼓的。
使劲咽下去,小声嘀咕,“扣扣嗖嗖的,小心眼!”
陆行之没否认,握起韩以忆的手招摇,满脸写着得意。
韩以忆用左手拿筷子,给他夹胡萝卜、青菜和豆腐,“莫齐说,你以前从来不吃蔬菜。”
牙齿轻轻咀嚼的声音停顿住,莫齐抬起头看了一眼,默默的埋下,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这顿饭争对他的吧?
陆行之笑容和煦,架起一片胡萝卜放在嘴里,“他乱说的,别相信。”
“陆行之”,韩以忆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多吃点。”
莫乱说咬了两下后槽牙,酸的慌。
谁乱说了,他明明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夏寒,你给莫齐报个川菜班吧,我想吃火锅……粤菜也行……”
穆年礼笑眯眯看着朝气蓬勃的四人,满眼写着和蔼可亲。
还是年轻,年轻真好……
时钟从六点半走到七点,用完愉快的晚餐留下韩以忆和林妙洁收拾残局,收拾完已经七点半了。
莫齐开车送林妙洁回酒店,穆年礼坐在客厅喝茶,喝茶解腻。
“穆老”,韩以忆捧着一盏洗过的茶壶,莲步轻移,“我给你换一盏。”
室内茶香四溢,馥郁幽香。
穆年礼端起来喝一口,称赞一声“好茶”,吹了吹他再抿上一口。
点了点头,他连名带姓,“陆行之呢?”
难得见他不粘着丫头,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地球不自转了。
韩以忆梳理两鬓的头发,眼角晕红,“我说等会儿给他讲以前的事,现在洗澡去了。”
陆行之意外的表情,他貌似很激动、很期待……
穆年礼摇了摇头,喝茶上瘾,“多大了还要人哄,丫头你啊别太依着他,该严厉就要严厉,这个人是会顺杆爬的。”
民宿老板娘也说过,陆行之是会顺杆爬的。
一眨眼就爬的老高,再想揪下来可不容易。
韩以忆犹豫了一下,“穆老,我来是有事问您。”
她还是不适合拐弯抹角,不像她,迟早要面对。
穆年礼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她坐过来,“我就知道,等你半天了。”
他刚才就看得出她心里有事、嘴里有话,顾忌人多才憋到现在。
韩以忆挠了挠脖子,多出几道抓痕,“这么明显吗?”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感觉良好的人担心全写在脸上,穆年礼端起茶喝了一口,“喜形于色,你心里太在意才会有感情流露。”
韩以忆是演员,演员擅长隐藏情绪,如果隐藏不住,那一定是情绪太浓烈。
韩以忆不生气,表情就是担心,“他的身体,还好吧。”
用的肯定句,表示她只想要肯定的回答。
“不太好”,穆年礼摇了摇头,皱起眉有些凝重,“比三年前差,差多了。”
客厅寂静了三秒,头顶杏黄的灯光晃了晃,晕开一室颓废,用于迷惑的温馨。
韩以忆用力握紧手掌,声音还是平静的,但如果不是颤抖的尾音,“他的病可以治吗?”
一个烂透的桃子,不会说话别人才看不出来内部的腐朽。
感觉的退化,他只剩下听觉,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