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萱本想再说些什么,这会儿便是再也说不出来了,父亲明显有心偏护郭小娘,不想将郭小娘拉扯进来。
慕宁萱只得微微福了福身子,口中道“父亲英明。”
“好了,时候不早了,书房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先回去了。”慕侯爷站起了身,大步走出了兰月轩。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慕宁萱不便多留,便也回去了。
今日的事是她大意了,慕宁萱有些懊恼,今日实在是被气昏了头,实不该如此鲁莽,应该先做一番调查再做打算的。
吃一堑长一智,慕宁萱暗暗记下了,以后凡事定要三思而后行,打蛇必要打到七寸上。
慕侯爷回到书房,心中怒气未平,还是去了郭小娘房中,在慕侯爷心里,还是偏向郭小娘,这些年郭小娘打理内宅最是妥帖不过的。
郭小娘在府中眼线众多,今日兰月轩发生的事,早就有人来报郭小娘了,郭小娘这会子正等着慕侯爷来找她呢。
“侯爷,这个时辰您怎么过来了?”郭小娘装的无事人一样,走到慕侯爷跟前,伸出手来轻轻拍掉慕侯爷身上沾着的雪花。
慕侯爷坐了下来,脸色有些冷淡,并不说话。
郭小娘见慕侯爷大有兴师问罪的样子,使眼色叫身边人都退下去了。
“侯爷今日是怎么了,看着心情似乎不大好,莫不是朝中有为难的事了?”郭小娘依旧摆出毫不知情的模样来,一边捏着慕侯爷的肩膀,一边问道。
慕侯爷肩膀被郭小娘捏的很是舒服,终忍不住道“我今日去了兰月轩。”
郭小娘嗔道“侯爷,您去兰月轩和妾身说什么,您若是喜欢,天天去都成。”
见郭小娘吃醋的语气,慕侯爷一时无语,竟没了脾气,对着郭小娘和声细语道“你可知道兰月轩缺衣少食的事?”
“兰月轩缺衣少食?怎么会呢?”郭小娘睁大眼睛,摇头道,“当日妾身只罚了她们的月银,并未断兰月轩的一应供给啊,每月的份例,账簿上都有记的。”
见郭小娘全然不知的模样,慕侯爷有些迟疑道“兰月轩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侯爷是怀疑妾身私下里断了兰小娘她们的一应供给吗?”
郭小娘停住了手上的活计,走到慕侯爷旁边的凳子边上,轻轻坐了下来,满脸委屈道“侯爷竟然疑心妾身,妾身料理慕府已有五年之久,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得当的,这些年侯爷早就听到闲言碎语了,何故现在来冤我。”
说着,郭小娘的泪水便滴答落了下来,继续哭诉道“妾身虽是伯爵府庶女,但也是能做人正妻的,当年若不是对侯爷一片痴心,怎会不顾众人耻笑,在这慕府忍辱做妾这么多年。”
慕侯爷见郭小娘泪眼婆娑,想到她受的委屈,心软道“我也不是疑心你,只是这内宅毕竟是你在打理,下人们不懂规矩,我总是要问问你的。”
郭小娘哽咽道“侯爷素来朝中辛苦,这些年妾身不想因为内宅琐事让侯爷烦忧,故而从未对侯爷说过些什么,今日请容妾身话多,就当妾身吃醉了酒,说些诉苦的胡话。”
郭小娘轻轻擦拭脸上的眼泪,继续道“妾身进府多年,一直都只是个妾。大娘子过世后,侯爷从未提过要将妾身抬为正妻,成为这府中的当家主母。妾身虽心中不平,但只要能和侯爷在一起,名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到郭小娘说名分,慕侯爷心头一疼,到底心底有些愧疚。当年若不是他对郭小娘表达情谊,郭小娘也不至于苦苦等他多年,最终也只能以妾的身份进府。
郭小娘接着说道“大娘子过世后,蒙侯爷信任,将内宅大权交到妾身手里。咱们慕府累世功勋世代袭爵,府中多是些用了几十年的老人。
这些年他们表面上对妾身恭恭敬敬,私下里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