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雕塑不错,可他雕刻绘画的女人就像是长了胸部的男人……
总而言之佛罗伦萨的解剖学家纺塔纳又引着他去拉斯派克拉观察馆看一些极其精美的人体模型去了。
20世纪七十年代,一个机器人专家指出当机器人或者类人物品与真正的人类相似度非常高的时候,人类反而会对它产生厌恶感,哪怕它与人类有一点点不相似都会显得非常刺眼,也因此不论蜡像馆里的蜡像还原度多么高,人们都会觉得不像。
拉斯派克拉观察馆,里面放着的蜡像可不像杜莎夫人蜡像馆或者是巴黎格雷万蜡像馆里那么“栩栩如生”。
西弗勒斯在帕多瓦的解剖歌剧院曾看到过那种名为“维纳斯”的蜡像,美人从脖子以下被切开了,露出了柔嫩皮肤下的心、肺、肝、胃、子宫等器官,这些是给学医的学生们看的,尸体并不是总能遇到,尤其是女尸。让人恶心的是那个被开膛破肚的蜡像还摆出了造型、画了妆,还带着首饰,就跟那些摆放在博物馆、美术馆里的艺术品似的。
拉斯派克观察馆里放着的有类似“维纳斯”般按照真人比例尺寸还原的人体解剖模型,也有那些按照战争、瘟疫等灾难还原的场景,这些“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高度腐败,变成一种和正常肤色皆然不同的绿色,仿佛人间地狱。
解剖学还原的是真实,之所以那个馆名叫观察馆而不是蜡像馆也是因为它侧重观察科学,而不是欣赏蜡像,让看客和蜡像本人做对比。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尽管内部管道暴露在外的样子是很难看,可那是真实的。
美好的视觉效果能带来赏心悦目的快乐,卸妆后的“美女”却可能让这种快乐消失,在快乐和真实之中如何选择呢?
苏格拉底选择了一个很泼辣的女人当妻子,东方的诸葛孔明选择了一个很丑的女人当妻子,智者看待世界的方式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而聪明的拿破仑·波拿巴不过是和世间绝大多数男人一样罢了。
他也喜欢漂亮女人,他一样也会被人伪装出来的假象蒙蔽,但和他同僚相比1796年的拿破仑还是忠诚于约瑟芬的。他本来对女人抱着极大的期望,却被约瑟芬弄得失望透顶,尤其是在埃及听说了那些消息后。
不,没有地铁啊,
从7月到9月啥都没有,
你买张票,花了子儿……
“uta ?a fait ni!”
龚塞伊打开教堂的门冲着门外咆哮,但他刚把门给关上,外面的那个街头艺人又开始唱了起来。
西弗勒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贝尔纳黛特的衣冠冢,在衣冠冢的旁边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他是莫妮卡的父亲,一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上天堂的亡灵。
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别人不觉得他是看到了圣母玛利亚显灵,而是以为他已经疯了,就跟博弈论的发现者纳什一样得了精神分裂,这也是困扰天才的“小烦恼”之一。
“你说拿破仑从佛罗伦萨带回了蜡像,你是从哪儿听说的?”龚塞伊走过来问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湿漉漉的男人,对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好像示意他保持安静。
“来自锡耶纳。”西弗勒斯抿着嘴说“我们要找的蜡像不是佛罗伦萨的解剖学蜡像。”
“见鬼,你跟我说的他从佛罗伦萨带了蜡像回来。”龚塞伊大吼着“除了医学院还有……”
西弗勒斯看着话说到一半忽然停止的的龚塞伊。
“我知道哪儿还有。”龚塞伊急忙说“快,跟我走!”
西弗勒斯没有动。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西弗勒斯一字一顿得说“教堂的地下室会被当作墓穴,他要把里面的蜡像换成真人。”
“我不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