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冯夫人怎样了?”
她的便宜娘亲,便是姓冯。
看起来较为沉稳的那个婢女道:“冯夫人知晓今天十三娘和她的夫婿会来看她,乐得不行呢,从早上醒来便在房间里等十三娘,这会儿该是在书房里看书。”
陈仕贤又点了点头,问:“冯夫人今天喝药了吗?”
那婢女笑了笑,“郎主放心,冯夫人在这方面一向很自觉,有时候还没到喝药的时间,就要提醒奴婢们呢,就担心自己身子没养好,十三娘回来后会惹她担心。”
陈歌听得一怔,心里突然有些酸。
不管原主如何,这个母亲,都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
陈仕贤道:“做娘亲的,自然是挂心女儿的。你进去通报一声吧,十三娘和燕侯来了。”
那婢女不自觉地暗暗打量了陈歌和魏远一眼,应了一声,转身便进去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案几被触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材消瘦面无血色的妇人很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陈歌,她眼里快速涌起泪水,情难自制地快走两步紧紧握住陈歌的手,哽咽着道:“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又见到你了……”
她穿着一条有七八成新的藕色绣并蒂莲裙子,在原主记忆中,她只会在过节时穿这条裙子。
脸上还化了妆,显然为了这次见面精心准备过了。
因为太激动,她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无非都是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深深思念和再次见面的激动。
陈歌一直微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说,直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了,才道:“娘,你身子不好,不好一直在外头吹风,我们进去后再说吧。”
冯碧月看着女儿婉约清丽的笑容,微微一愣。
陈歌仿佛没看到她的异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魏远,道:“这是我夫君,魏远。
娘,咱们难得来一回,你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口罢?”
“唉,歌儿说得是,说得是,都进来说话罢。”
冯碧月有些不敢直视自己这个气势过于迫人的女婿,连忙拉着陈歌,便招呼魏远往里走。
“燕侯,请进,我今儿个特意亲手做了些歌儿最喜欢的红枣糕,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有劳岳母了,都是一家人,岳母直呼我的名字便是。”
魏远在冯碧月面前有意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尽量语气温和地道:“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叫我阿远。”
冯碧月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不好亲近的女婿对自己竟如此和颜悦色,脸上的无措消散了些许,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道:“阿远说得是,咱们一家人也不用太拘束,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便是。”
冯碧月毕竟是一手把自己女儿带大的,性子温柔却不软弱,反而落落大方得很。
魏远这短短的几句话,她就听出了他对自己女儿的重视,心里自是快慰无比,脸上也比方才多了些血色。
把他们带到榻边坐下后,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对小儿女一眼,似乎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收起那抹怔然,微笑道:“见到你们如今这么好,娘就放心了。
歌儿,当初你出嫁时,娘身子不争气,没能送你上花轿,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面前的歌儿,跟以前的歌儿差别太大,太大了,大到方才她竟然觉得,这不是她的女儿。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便是认不出这天底下所有人了,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女儿。
“娘,你胡说什么,你这辈子还长着呢,怎么可能见不到我。”
陈歌嗔了她一眼,从钟娘手里接过了昨天在寻物斋买的字画,放到矮几上推到冯碧月面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