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谷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朝歌到的时候,夙星月已经被安排在偏厅的客房里休息了,湿衣服也换了下来,汤婆子、熏笼,还有驱寒的姜糖水都已经送过来了。
“小姐?!”
小桃和丑儿看到朝歌都吓了一跳,这早上还活蹦乱跳,能吃三碗饭的人,怎么这会这么虚弱了?
小脸苍白,眼睛无神,站在那儿都好像随时要倒下去一般。
“咳咳咳——我没事——”
两个丫头都不笨,朝歌才开口,她们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小桃更有演戏天分一些,小跑着过去扶住朝歌,去给她家小姐搭戏!
只见小桃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开口居然能隐隐带着哭腔,“小姐,大夫都交代了你还不能下床呢,这腿要是落下病根了可怎么办?谁能负这个责?”
小桃这么一强调,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朝歌的腿上。
朝歌庆幸早上听了苏白白的话,没拆纱布,这会两条腿上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涂的药还正好是暗红色的,渗在纱布上就像是血迹一样,看上去确实伤得不轻,很能唬人。
“别担心我了,我听说大姐姐不慎坠湖了,她怎么样,没事吧?”
朝歌苍白的小脸上,满是不安和担忧,那小眼神,小眉头,完全能让旁人感受到她对大姐姐的担忧,以及害怕太子殿下因为这事怪罪大将军府的惶恐。
“不慎坠湖?”
夙星月一双含泪的眼睛,透着控诉,“三妹妹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这样像是不慎坠湖的吗!”
朝歌低头,小声道,“是,是歌儿妄言了……”
余谷这是第一次看自家夫人扮小白兔,吓得他张着的嘴都忘了闭上。
这还是那个一个眼神,就能把宫里的小太监吓得腿软的夫人吗?!
“嗯……不是不慎坠湖的话……莫非是大姐姐自己想不开,要跳湖吗?”
余谷合上嘴,行吧,确实是自家夫人没错,虽然换了个方式,但一开口还是能把人气死的。
“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周稷坐在床边,握着夙星月的手,扭头看向朝歌,那居高临下的神态,倒是把他的太子范儿拿捏得正好。
朝歌垂眸一笑,再次抬眼的时候,眼中不见怯懦,眸若清泉。
“意思就是,大姐姐要么是走路不长眼,掉进了湖里,要么是因为正妃变侧妃,心里气不过,跳湖寻死,我这么说,太子听得明白吗?”
话一出,屋子里静悄悄的,别说余谷他们了,就连周稷和夙星月都吓得愣住了。
能把这么冲的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傲气的资本,一种是脑子缺根筋。
周稷自然以为,朝歌这是脑子缺根筋,绷起脸,沉声道,“世子妃说话还是过过脑子,当心祸从口出!”
“说起这个,我倒是还想帮大姐姐多问一句了。”
朝歌完全不管周稷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口,“怎么这说好的正妃,最后居然变成了侧妃呢?太子殿下如此行事,想必家父,夙大将军定不会答应吧?”
明明说着坠湖的事情,朝歌有本事把话扯到这正妃之位上,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朝歌弯唇笑着,好像方才那些话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客套言辞。
反应过来的周稷,看向朝歌的眼神里喷着怒火。
本来这位世子妃真的是白目至极,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清,可现在看来,她与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的形象可对不上号!
她这话,讽刺了夙星月,打了太子府的脸,又刻意提侧妃的事情,挑拨自己和夙星月的关系,和夙家关系。
若真是故意为之,那可真是好深的心机!
“放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