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你放心,我进山不为取一花一草。”
鹤发老者不解,“那你们为何而来?”
“为了找人。”
“找人?”
鹤发老者更疑惑了,这千殇山绵延千里,但除了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附近再无人居住了,是要找谁?
“实不相瞒,半月前,我的几位师兄进了山,但几天前,他们音信全无了。”
鹤发老者一听,怒气冲冲地往地上杵了一下手杖,“一定是他带进去的!这贪得无厌的东西!”
朝歌立马就猜出来,鹤发老者说的是谁。
“那个收货郎?”
“就是他!他爹如此淳朴厚道的人,也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他这样的狗东西!”
提起收货郎,鹤发老者眼中满是厌恶。
“朝歌姑娘你有所不知,几十年前,我们村里是一个外来人都没有的,是我家老二出门打猎的时候,碰到了在山里迷路的收货郎,饿得晕倒在树边,老二心肠好,怕他被野兽吃了,便忘了族规,把他带了回来。”
“我来的路上听那小伙子提起过,说是他爹爹会定期到山里收东西,给你们带些陶罐、布料之类的,对吧?”
鹤发老者点点头,“他爹是极其守信用的人,几十年了,从未带外人来过。他给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村民们都很喜欢,也实用,大家都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可自从他前年生病,把收货的活计交给这个狗东西后,村子里就不得安宁了!”
看这一路上那收货郎说的话,做的事,朝歌便知道鹤发老者说的不得安宁是指什么了。
这几年,千殇山里的东西,价格越来越高,他用布匹、瓦罐这些廉价的东西就能换走能卖千金的食人果、灵蛇果、千虫花这些东西,那简直是暴利。
人的欲望,一旦膨胀起来,就很难再消减下去了。
“那狗东西跟我说了好几次,想要大量收购山里的东西,我不同意,让人把他撵走,不让他再到村子里来,可没想到他又干起了向导的活计,这几年没少往山里带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那山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啊,他挣这人命钱,良心过得去吗!”说着,鹤发老者苦口婆心地劝道,“朝歌姑娘,我看你还年轻,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听我一句,这山啊,去不得!”
“吴老,我自然是知道这山中危险重重的。”
朝歌说着,仰头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酒,重新看向鹤发老者的时候,目光坚定,“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朝歌把宣一他们为何进山的缘由告诉了面前坐着的人。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进山冒犯,且不说师兄们对我有恩,我得报答,就说他们都是道法的传承人,是开了天窍,能造福百姓的,就凭这个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原来是灵虚观的小道长们……”
鹤发老者摇着头开口,语气叹惋,“如果他们是去找那东西的,那一定是往南走了,既然没了消息,那多半是凶多吉小,你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来不及了。”
“哪怕机会渺茫,我也不会放弃的。”
朝歌开口,“所以还请吴老,找一个熟悉山里环境的人给我们带路,我保证他只负责带路,如果我们要往更深处走,便让他回来,我会付报酬的,不论是钱财还是生活用品,我都答应。”
鹤发老者杵着手杖站起来,冲朝歌摆摆手,“与报酬无关,我是不会找人给你们带路的,你既然铁了心要进山,我也不再多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鹤发老者就往阴影里走去。
“村里断了手脚的村民,都活不长了吧!”
朝歌开口,鹤发老者的背影一顿,僵硬地转身看着朝歌,面露惊恐。
“你们不愿意有外人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