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像是在一个巨型的水晶中凿出来的一般，平台之下深不见底，荧光无限延伸，根本不知道通往哪里，就像一条时空隧道一般，连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真漂亮！”

朝歌由衷地赞叹，活了这么多年，她见过的美景不计其数，如此这般精致又壮观，奇幻又绝妙的，她还从未见过。

“嗯，确实难得一见。”

墨千玦开口，侧脸看着朝歌，她琥珀般的眸子被这璀璨荧光染上绚丽的光，令人移不开眼睛。

芯片提示，活物一直存在，可朝歌怎么都没找到那东西在哪里。

就算这如星海一般的洞里，真的住了什么东西，朝歌也觉得会是九天仙女一类的，而不是什么凶恶的黑龙。

“玉儿，这里真的有黑龙吗？”

“有。”

墨千玦语气肯定。

朝歌偏头，看着墨千玦，眨了眨眼睛，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玉儿，你，你不会以前来过这，还见过黑龙吧？”

墨千玦微微勾唇，没有说话，但朝歌知道自己猜对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那你上次是怎么走出幻觉的？”

“上次的幻觉不算凶险，我自己能察觉。”

上次来，墨千玦的最大的心魔，还是所谓的家族责任，没用太久他就自己走出来了。

墨千玦弯唇，想起幻觉里自己放弃家主之位，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是进了幻觉，他或许还不知道，原来那些所谓的心魔，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曾经的心魔他放下了，心甘情愿地把朝歌放进了心里。

就算这丫头会让自己坠入无可葬身之地，墨千玦也甘之如饴。

因为活了快两百年了，他第一次知道，爱与被爱原来是这种感觉——无需任何理由，我便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哪怕生命，哪怕灵魂。

“这么说，把十一从这里救出去的人，是你？”

墨千玦轻笑一声，“嗯，当时他都吓晕过去了。”

朝歌也笑了，这倒还真像玉儿的行事风格，做了什么也不说，搞得现在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是黑龙大发慈悲绕了墨十一一命。

“那黑龙呢？什么样子，真是龙吗？”

朝歌没见过所谓的龙，也不相信有龙这种生物的存在，所以实在好奇。

墨千玦眸光一紧，“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下意识的，墨千玦往前迈了一步，把朝歌挡在身后。

朝歌握住墨千玦的手，走到墨千玦身边，温柔一笑，“玉儿，我不用躲在你身后，我能站在你身旁的。”

朝歌话音刚落，一声嘹亮的巨音从星海下面传来，高亢嘹亮，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穿透力极强，朝歌觉得那声音一下子就冲到自己的头顶，灌入每一个细胞里。

因为空间相对封闭，这声音不断回荡，回声重叠，一层叠一层，渐层渐强，声音大得人耳膜都在充血。

芯片对比了上万种动物的鸣叫声，结果是查无此声。

这就是龙吟声？

朝歌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加快了，又紧张又兴奋。

“你看下面——”

墨千玦开口，朝歌把视线移到星海之下，之前原本看不到尽头的星海，从最底部开始，繁星黯淡，失去光泽，被一片黑暗取代，而那黑暗之中，两个光点，不断变大，等那两个光点变得和篮球一样大小的时候，突然一张一合——蓝绿色的瞳膜清晰可见！

朝歌心中一震，这居然是一双眼睛！

又是一声高亢嘹亮的龙吟，突然一阵风从脚底吹起来，把人吹得都站不稳，眼睛也睁不开，朝歌不确定这风从何而来。

莫非是龙息？

朝歌觉得不可能，哪有什么生物喘气的时候能喘出八级大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