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有一位自称漕帮的人,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马车刚回到新月山庄,陈牧就听到负责看守大门的工人的话。
漕帮的人找我做什么?
陈牧有点奇怪,他跟漕帮的人没有过任何交集,生意上没有什么瓜葛。
“知道了。”
他进了门,就去见那个漕帮的人。
津海两大帮派,漕帮和四海帮。都是靠水吃饭。其中,漕帮的底蕴深厚,有两百多年历史,一直以来,都是津海第一大帮。在以前,整条运河,所有靠水吃饭的人,都要仰漕帮的鼻息,号称十万帮众。
近三十年,虽然在声势上,被四海帮给压了下去。但仍旧占据着津海一半的码头,在津海城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漕帮派来的,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他自报家门后,就递上一张帖子,说两天之后,津海每年一度的中秋之会,请他过去赴会。
“中秋之会?”
陈牧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明了,邀请新月山庄的陈庄主,于两日后,前往李园参与一年一度的中秋之会。
那名中年人见他不清楚中秋之会,解释道,“津海每年中秋,都会举行一场宴会,邀请道上的有名望的人物齐聚,调解彼此之间的争端。今年是由我们漕帮来办,正好商议一下,近来那桩传闻。”
陈牧懂了,就是由最大的帮派头子,将其它帮派的人聚到一起,划分地盘和利益的分赃大会。
至于近来那桩传闻,自然就是靖王的宝藏了。
漕帮和四海帮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干过仗了,但是小摩擦一直不断。两个帮派之间,肯定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四海帮卷入了这么大的麻烦中,漕帮要是没有什么动作,那才奇怪了。
陈牧说道,“两日后,我必定到场。”
他的蜂窝煤生意,免不了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这两天,他在城东开了一家新店,就卖得很不顺利,受到各种各样的阻力。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里是四海帮的地盘。
什么靖王的宝藏,他不想掺和,但是蜂窝煤这件事,他要跟四海帮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漕帮的人见他接了帖子,便告辞了。
等人走后,青竹才开口道,“少爷,历来津海中秋之会,能赴宴的只有九家。已经十多年没有变过了。他们来邀请少爷,是对少爷的认可。”
陈牧笑着说道,“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时间过得真快,两个月前,他还在码头做苦力,每天就为了挣几个铜板。现在,他都能跟津海最大的九个帮派势力坐到一起划分地盘了。
青竹又道,“不过,少爷赴会时,还需当心一些。那九家里面,肯定有人不乐意看到少爷出席,很可能会给少爷难堪。”
陈牧表示理解,原本九家分赃,现在多出一家,换作谁都不会乐意。总要称称他的斤两,或者干脆给点下马威。
…………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南大街一条小巷,一家屋檐下挂着白布的小店门前,一辆崭新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下,小店的门吱吖一声开了,包氏背着一个行囊走了出来,她已经褪下了孝服,换成了正常的衣服。
车门打开,上面坐着的,正是陈牧和青竹。
陈牧招招手,“上车。”
马车虽然不算大,挤一挤,还是可以坐得下四个人的。
他让青竹坐到他这一边,包氏坐到对面。
“公子。”
包氏上了车后,脸色微红,神情有些局促。
陈牧看着她挽起来的头发,说道,“以后把头发放下来吧。”
在这里,只有结过婚,才会把头发挽起来。她老公一家都没了,给两个老人都送了终,守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