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傅宪之听到林暮的评价,若有所思“他是挺传奇的。我和张正则是兄弟,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不过人各有志,我们的信仰不同。他那时也是俞昭明的好友,俞昭明也参加了革命军。”
“也就是说,俞老板亲眼看到自己和自己的战友,将自己的父亲逼死在太和殿前。”林暮猜到了。
“是啊。”傅宪之把玩着酒杯,虽然酒是透明的,但是琉璃杯子折射着屋内昏黄的灯光,显得里面透明的液体都流光溢彩,“俞昭明自此大受打击,离开了革命党,改原先的余为现在的俞,断了和过往的一切联系,下海唱戏。大概只有唱戏的时候他可以得到内心的放纵和平静,能够忘掉忧愁。再后来,大家都以为那个有志青年死在了乱世。而梨园多了一位同名的俞老板。”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林暮这才明白,傅宪之今天叫了几句“昭明”,叫的是当年那个有志青年余昭明。
“他自那以后一蹶不振,每日就是唱戏,他说只有在唱戏的时候他能够忘了他是余昭明。”傅宪之摇摇头,可叹可怜啊。
林暮没想到背后的故事居然是这样,怪不得俞昭明能够不被打扰安安心心唱戏,傅宪之和张正则这些老朋友应该出了不少力,“原来俞老板的故事这么悲伤,难怪他不愿意再提。督军,要我说,您今个不应该把枪扔在那里就负气离开。我感觉得到,俞老板并不是真的就想在那里唱一辈子戏,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您该再劝劝他的。”
“一时想不开?他那哪里是一时,十年光阴也能算作一时吗?”傅宪之在替俞昭明感到惋惜,“俞昭明从前也是进步青年,有思想有抱负有才能,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他想要唱戏,我甚至帮他换了身份。我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会放下那些事情的。况且,你当我没有劝过他吗?我能劝的都劝了。但是,秋鸿,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劝慰的话成长起来的,他总得自己想明白。我没想到他就这样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