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苏海棠垂着头,抠着衣角不说话,但那模样还是不服气的。
沈氏有些无力的苦笑了一声,又说了几句话,端着水出了房间,回了隔壁自己屋。
苏连华正准备出门,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氏将苏海棠的事说了,苏连华一阵沉默。
“你说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我真是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那么大的人了,一点事都不懂,什么她大舅母给她买的?一家人都吃了早饭,那么多孩子都没有肉包,偏她一个人有,分明就是她自己要的!棉姐儿闻不得荤腥,我让她出去吃就说我不疼她,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这些心眼子……”
沈氏气的胸口发闷,一阵接一阵的喘不上气来。
苏连华忙帮她顺了几口气,见她缓了过来,才开口,“知道她什么毛病以后就拘着她收收她的性子,女红家务都教她做起来,有事分心就不会生那么多事了……”
沈氏觉得丈夫太乐观了,她生的女儿她知道,棠姐儿这性子想拗过来,难。
可再难也要给她拗过来!
趁着现在年龄还小。
十五元宵过后,年味越发的淡了。
正月二十,小张叔来苏家看诊,看了苏木槿头上的伤,笑着说好了,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不要吹寒风。
沈氏一脸喜气的道谢。
相比之下,苏老爷子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本来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腰也能使力气了,再将养个十天半月的就能下地了。
偏十五那天,苏老爷子逞强,非要自己上茅房,结果脚下踩空掉进了储粪的坑……
不但腿再度拉伤,腰伤的更彻底。
苏家去人请他说经过时,他险些没笑破肚皮。
到了苏家就将苏老爷子一阵嘲讽,苏老爷子直气的脸色铁青,眼看就要喘不上来气儿,他才罢休。
而后,隔一天来一次。
明说看伤,实则来看戏。
苏老爷子又羞又怒,恨不得将人打杀了出去,偏十里八村的就这老家伙一个大夫,还是个数得着的厉害大夫,他只能和着血泪往下吞那口窝囊气。
袁氏来二房串门的时候,说的绘声绘色、抑扬顿挫的,末了,还拍着大腿笑出了眼泪,“哎呦,俺的娘诶,你们是没看到,老头子那一身的屎尿……真是想想就乐呵。”
苏木槿想想那场面,确实挺让人乐呵的。
裴氏叮嘱她出去不要乱说话。
袁氏往地上啐了一口,“还用我出去说啥,咱们村里谁不知道啊,都说老头子是急着下地,怕人抢了他的里正位置。”
苏木槿微怔。
沈氏皱着眉道,“左右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那么心急。
袁氏就嘿嘿笑,“二嫂不知道吧?听说隔壁镇下面的那些村子,都是外面派来的人管着,说是当里正,实际上都是官府的人,你说老头子咋不着急?他都快急死了,这下倒好,还要卧床三个月,不然以后就只能瘫着了……”
袁氏张口吐出一颗瓜子皮,嘟囔道,“……我估摸着,老头子这次没戏了!”
沈氏去看裴氏,裴氏点了点头。
苏木槿有些兴味的抿了抿唇。
前世官府有没有派人来当里正管理村子她没有印象了,倒是老爷子的伤,也是折腾了大半年才好的,好了之后就不能完全直起腰了,天冷的时候还会腰疼腿疼,站在人前说话的时候,也没了往日那种昂首挺胸的精气神,少了里正的气魄,说出的话自然不好使了。
如果再丢了里正这个位置……
她忽然有些期待,袁氏说的话是真的。
一旁拿着针线和棚子绣帕子的苏海棠嘟了嘟嘴,搓了搓冻的发木的手,丢下绣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