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口处结了一层痂,一滴血都没露出来,杀了人的尤妮卡浑身上下除了自己腹部的血——不,她腹部也干干净净,刚刚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般的幻觉。
幽灵舌丛里,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落下来,撞到骨藤的隆起后停下,被重重叠叠的花瓣遮盖住,变得毫不起眼。
那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被尤妮卡抓在手里,往花丛里一抛,幽灵舌在骨藤的帮助下朝四边摆动避让,然后回归正常,将尸体也完全掩盖。
只剩尤妮卡一个人坐回空地,抱着膝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等待着。
她嘴里梦魇似的呢喃道“放心吧张叔,对我来说,你并没有死呢,我还会再未来的某一处,再次遇见你的。”
“嘻嘻,不知道那时候的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被我杀了呢?”
女人的声音在花田里回荡,无人应答,只有幽灵舌微微摇摆,仿佛在应和。
“咚!”下一个掉下来的是眼镜男。
眼镜男的眼镜好像比他本人的屁股更重要,下来的一瞬间,他不是先摸着地的屁股,而是先扶住脸上摇摇欲坠的眼镜,道了声好险。
戴好眼镜后,眼镜男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一大片白色花朵最先跃入他的眼帘,他面色大变,顶着文雅的脸爆了句粗。
“日你马的,这么多?”
一朵幽灵舌就足以让周围地界变成飘满粉色雾气的死地,这花田里的幽灵舌都看不到头,这要是都放出雾来,天王老子也别想活着离开。
“是啊,太多了,连我都吓了一跳。”尤妮卡看着他掉下来,由于她位置靠后,眼镜男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
她主动出声,还上前把眼镜男扶起来“可算是有人来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话间她带着微弱的笑意,哪怕是在抱怨,语气也有着一种镇定的雍容,一如往常。
所以眼镜男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顺着她的话想了两秒,理所当然地被带偏了思绪“张叔没在这里?”
“是啊,我下来的时候就我一个,没见到张叔,是不是花田太大,我们从出口出来就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很有可能。”眼镜男眯着眼睛眺望了一下,确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有些苦恼,“靠,我只会水和盗墓,这里太空旷了,连爪钩都勾不到墙,只有我们的话,我该怎么把你带离这里啊?”
“别担心,既然迷阵出口把我们送到了这儿,就说明这里一定不是死路,我们只需要找找机关。”尤妮卡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像是意外按到了什么机关,她神色一变,厉呵一声,“趴下!”
眼镜男对这种口令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他迅速伏到地上,却在下一刻整个人僵住。
没有机关从他上面飞过,只有几把利刃从地上钻出。
而他是伏在地上的。
膝盖,心脏,肚子,喉咙,乃至眉心,全都被密密麻麻的刀刃贯穿,眼镜男甚至没能往尤妮卡那边看一看,就在瞬间死透。
利刃刺中了人,饮了鲜血,于是又缩回去,刀刃从眼镜男的血肉里缓缓抽出,留下他软软的烂泥一样的尸体。
眼镜最终还是碎了,掉落在一旁,镜片布满裂痕。
尤妮卡贴在墙面上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贴墙那里是唯一一块没有放置机关刀刃的位置。
她欣赏着眼镜男的死相,满意地点点头“这人脑子不太好,头就不要了,张叔的也没有必要带走,我已经有了三个既年轻又聪明的人选,鬼沉树一定会喜欢那样的新肥料。”
“啊,没有麦就是这一点好,省了不少麻烦呢。”尤妮卡一直站在眼镜男后面,就连扶起眼镜男时都控制着自己没有在眼镜男的摄像头里出现过,诗酒只能看见眼镜男掉下来后对着幽灵舌花田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