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得太贵,正合这些小官吏们居住,因而但凡是在京师地面上混的小蟊贼们都知晓这处地方,却都不会到这处地方下手。
小官吏家中并无多少现银可偷,倒不如去偷内城之中的皇亲国戚,只要不动太过贵重之物,多半不会闹几日便罢了,甚至若是摸进了藏宝的库房之中偷摸几样,事主若不盘点库房根本不会发觉,那似这些小官吏家中,有几个小钱却个个贪财吝啬,家里的米都恨不能数着吃,偷了一样东西嚷嚷着半个城都知晓。
偏他们银子不多,认识的人不少,托这个托那个誓要把东西找回来不可,京师的蟊贼们自觉做这一单生意,即要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查,又要被道上的人烦,倒不如去偷大官儿来得爽快,因而却是少有去招惹这一片的人家。
于是这柳条巷子里一向安宁,居家十分安全,韩家人住到这处十几年了,头一回遇上了贼,难怪道王氏要疑心!
王氏疑心,那小苗氏更是惊疑不定,
“这……这……这不对呀!”
怎得这戏没按着本子演呀!
不应当是将那张荣璟往房里一推,然后自己的人扯上一嗓子,之后前院众人听到动静立时冲过来,将屋子里的张荣璟抓着正着么?
若那韩三小姐睡下了,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最好!
怎得这小丫头衣衫不乱,头发不散,屋子里连张荣璟的人影都没有见着?
小苗氏当下回头去瞧身后的婆子,那婆子也似见着何不可思议之事一般,正瞪大了眼,半张着嘴看着韩绮那屋子,
小苗氏突然眼珠子一转对韩绮道,
“三小姐可是瞧清楚人真跑了,是一个还是两个,别是还有同党吧?”
她这话一出,立时将众人吓了一跳,又听小苗氏道,
“还是在屋子里再找找吧,可别有人藏在暗处才是!”
王氏一听觉着有理,忙吩咐人道,
“快快!四下里再找找……”
一众人又忙乱的去四下看看,小苗氏身旁的婆子也过去忙着掀那桌布,拉床上帷幔,又在屏风后头去转了一圈,回来冲着小苗氏轻轻摇了摇头,小苗氏眉头一紧,复又松开。
韩绮挽着韩纭的手臂立在一旁却是瞧得一清二楚,眼中冷色一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复又敛去。
正这时外头传出喧嚷之声,有人道,
“逮住了!逮住了!”
王氏闻言大喜,
“逮住了!好好好……”
这厢领着众人又去前头,果然见得那正堂之上有一个面生的婆子被粗绳子五花大绑了,跪在地上,韩纭见了最是兴奋,几步过去跑到弟弟身旁指了那婆子道,
“四郎在何处逮着她的?”
韩谨岳倒是不居功,应道,
“这婆子偷了东西想跑,脚下太急,摔在了巷子里,我出去正逮着……”
韩纭闻言哈哈一笑,
“这贼婆子也是活该!”
说着上前两步打量这婆子,见她年纪约有五旬左右,穿着打扮同府里的粗使婆子差不多,一张马脸,双眼闪烁,韩纭歪着脑袋看了半晌道,
“这婆子我瞧着面生,倒不似我们这巷子里的人!”
这婆子的打扮同这巷子里各府的粗使下人差不多,但面容十分陌生并不是左邻右舍见惯了的,想来必是外头来的贼!
韩世峰与付文雍还有那张广贤此时的酒都已经醒了,坐在堂上审视那婆子,这若是平常百姓人家倒要将这婆子扭送到五城兵马司的衙门里审问,只今日里这三位都是官儿,尤其那付文雍在马湖府那小地方做同知,也是兼管着安防的差事,办这类偷鸡摸狗的案子也是不少了!
马湖府那处汉夷混居,一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