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蕴许是因为太过于担忧自己的母亲,吃不下东西,又连着发了许多天的高烧了。弘辰也已经在宫外另开府邸了,所以宫内只有宫女太监们照顾文蕴。但是蒋漪柠私底下找楚林墨细细问过一番,楚林墨却说现如今文蕴的日子很不好过。宫中皆是拜高踩低之人,文蕴虽贵为公主,但她的生母终究是倒了台的皇贵妃,所以照顾她的人也都不尽心尽力。
蒋漪柠知道了文蕴身边是这幅光景之后,忙找到容隐,恳求他带自己入宫。
宫中有着严格的规矩,就算是已成了家或已有了府邸的皇子想留在宫中过夜都是要经过皇上同意的,蒋漪柠的意思是要在宫中照料到文蕴身子无碍了再出宫,这着实有些难。
容隐仔细思量了一番,他也顾及着文蕴难过失意,又身子不爽,所以他觉得还是让漪柠入宫陪着她几日为好。
容隐的计划是他以有政务要与皇上商议为由,坐着轿辇入宫。而蒋漪柠则是穿上侍卫的衣服,装扮成容隐的贴身侍卫,紧随着轿辇一同入宫。到了宫内楚林墨会接应蒋漪柠,带她换上一身宫女的服饰,前往文蕴的寝殿。等日后容隐去接蒋漪柠离宫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
计划顺风顺水地进行着,蒋漪柠顺利地入了文蕴的寝殿之后,却是发现文蕴高烧不退,嘴巴干裂,一直喊着要喝水,却没有一个宫女在她身边伺候。
蒋漪柠忙到了温热的茶水,又小跑到床边,慢慢将文蕴扶起来后,将茶盏递到文蕴的嘴边。
文蕴的嘴唇刚碰到水,便一把夺过蒋漪柠的茶盏,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蒋漪柠见状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是轻拍着文蕴的背,小声地说着,“慢点喝,别呛着。”
文蕴喝过水之后,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她抬头也发现来者是蒋漪柠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漪柠,漪柠,我觉得自己失了母亲之后,走的每一步都好难。我,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我从小成长的地方竟然是这么残忍。他们,他们对我的尊重和讨好都是装出来的。在这个皇宫内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地关心我,他们都盼着我和母亲都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文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蒋漪柠只得抱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她,一边说道,“文蕴,皇家本是绝情处。从前许是皇贵妃将这一切默默扛了下来才让你觉得人间皆是冷暖。但文蕴,我们都终归是要学着成长的。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想,我会陪着你安安心心地先将病养好。而且文蕴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宫里面的,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了。
文蕴由大哭慢慢转化成了抽泣,她点了点头后将文蕴抱得更紧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寝殿的大门突然发出了声响,文蕴和蒋漪柠都被这个声响吓了一跳。因为不知道来者是谁蒋漪柠示意文蕴先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是走上前去查看。
当李唐羽入了寝殿后看见蒋漪柠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忙解释道,“这位小宫女不要误会了,我是李太傅之子李唐羽,我听说文蕴公主病了,这才特地来探望的。只是这公主的寝殿未免太过冷清了,我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其余的下人。”
李太傅之子李唐羽,不就是之前皇上许给文蕴的未婚夫婿吗。蒋漪柠看了文蕴一眼,两人瞬间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含义。
蒋漪柠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李唐羽说道,“李公子,奴婢才被派来照顾公主没多久,所以对公子您的名讳虽然听过,但却没有见过本人。今日是奴婢唐突了,惊着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
李唐羽的性格十分随和,他并没有和蒋漪柠计较,只是宽和地说了一句,“你我未曾谋面,我又这般不合适地闯入公主的寝殿,唐突的是我,你无需道歉。”说罢,李唐羽便挥了挥手,忙快步走到文蕴身边。
李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