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贵妃的缘故,文蕴的寝宫十分冷淡,根本没有什么宫人愿意往这里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能方便蒋漪柠在此照顾文蕴的身子。
楚林墨日日开好了药送到文蕴的寝宫来,蒋漪柠又每日准备了极有营养的膳食,看着文蕴一点一点用下。本来这宫中负责送食物的宫人们是极其冷落文蕴的,每日送来的都是一些烂叶子,连一点荤腥都看不见。可是多亏了李唐羽日日寻了借口入宫来看文蕴,顺便送些上好的食材过来。在蒋漪柠的细心照看下,文蕴的脸色也好上了不少。
可一日清晨,蒋漪柠刚欲把为文蕴准备好的鸡丝粥端进文蕴的房内时,便听到外面外面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蒋漪柠慌乱地躲进厨房,刚躲好,景宗便踏入了文蕴的寝宫。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踏入公主的寝宫,都在外面给朕守好了。”
景宗说罢,便指直径走入了文蕴的寝殿。
文蕴这些天也能睡得安稳一些了,所以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可她还没有醒过来。
景宗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到文蕴的床前轻轻地坐了下来。
文蕴的头发有些凌乱,景宗便轻柔地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日日跟在他身后,喊着要父王抱的小姑娘竟然长得这么大了。景宗从前便不喜欢他的皇子们,但他却是把全部的舐犊之情都给文蕴。只是,似乎文蕴长大之后,便有了自己的心思,加之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文蕴也与他也越走越远。
景宗想的出神,浑然没有注意到文蕴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文蕴盯着自己父王的侧颜看了许久,她觉得自己的父王这些日子未与她相见,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文蕴心头觉得有些苦涩,她才慢慢收回目光,出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不知道父王要来女儿的寝宫,所以女儿没来得及收拾。女儿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实在不宜面圣,还请父王请回吧。”
文蕴一鼓作气地说完这番赌气的话,便转过身去,只将一个后背留给了景宗。
景宗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缓缓开口说道,“蕴儿,你出世的那日,朕记忆犹新。当时朕就在心里面一直祈祷,祈祷你可千万要是个公主。蕴儿,你很争气,一直以来都很争气,是你让朕有了儿女双全的福气。蕴儿,父王不喜欢你的几个哥哥,因为朕觉得他们几个都心怀鬼胎,所以对他们的前路朕也是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可蕴儿,父王常常在想,若是有一天父王去了,你会不会受到善待。有的时候朕就这般想着,都觉得心里面慢慢都是不舍。”
文蕴听过景宗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明明是淡青色的被褥,硬是生生被眼泪沁成了深绿色。
“蕴儿,朕知道你怨朕,怨朕将你许配给李唐羽而不是容隐,怨朕对你母亲的责罚过重,怨朕在你重病的时候不来瞧你。可蕴儿,容隐锋芒太盛,若是你真的成了他的夫人,等朕走后,万一他败落了,你要如何。李唐羽便与容隐不同了,他的家世算不得显赫,他也算不上多出众。可正是这样,才不会有人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你才能够平稳地过完这一生。至于你母亲的事情,朕是天子,自然是不能纵容你母亲这种狠毒行径的。若是朕不严厉惩罚你母亲,那朕便在这宫中失了人心。其实蕴儿在你生病的这段时日,朕真的很焦心。可朕若是对你显露出过多的宠爱,你的哥哥、后宫的妃嫔和朝堂上的大臣定要将目光死死放在你和弘辰身上。朕的本意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朕万不会让你步入险境之中的。”
文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王为自己考虑了这样多,她也不愿意再与自己的父王赌气。文蕴坐起身来,哭着将景宗一把抱住。
“父王,女儿愚昧,女儿不知道父王在女儿身后为女儿做了这么多。女儿只知道一味地埋怨父王,从来都